“太荒唐了。”
封长诀完全不信他查不出来。作为关令,不去加强管控,不搞清现状,反而推脱责任,很可疑啊。
“那不是,我看那个关令也没用,整日就泡在温柔乡里,我们赤胆营几次找他,都去的青楼。而且身边是不同女人,甚至能在床上看见好几个!”白虎酒味上脑,大声喊道,“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他吗!整日待在赤胆营,我快要成和尚了!他娘的,机关库和英兵库有两个大男人都搞起来了!”
白虎青龙都是待在总策部的都尉,又是北定将军麾下,兵法最严。
其他三个库要是有人混上都尉一职,去关城花天酒地,只要不被有心之人撞见,不去司隶校尉?那儿告发,就没人会管。
“你小声点。”青龙忧心地看了白虎一眼,生怕他被有心之人听到去司隶校尉?告发。
“我不管了,要告就去告,反正小将军回来了,他会罩我的。”白虎耍起赖皮,他转头冲封长诀笑,“你知道那青楼有多美好吗!那日接到任务去青楼找关令时,我都乐开花了。不过最后没见着,关令和一群狐朋狗友开包厢谈天说地,没空见我们。”
“若是大将军不管你,放任你去烟花之地,你也不用喜欢男人了。”
沉默了良久,封长诀苦笑一声,拿起酒壶一口闷了。
青龙也应景地叹息。
“扎那回部了。”青龙忽然开口说道,他眼中燃起斗志,“他肯定还会来边境挑衅我,这次,我一定要将他斩于马下!”
封长诀重新在地上拿了一壶酒,手伸过火堆上方,和青龙的酒壶碰上。
“我相信你。”
白虎迷迷糊糊地听到两人碰壶的声音,他不满道:“你们怎么不带我,真不够兄弟!”
青龙无奈笑笑,看向封长诀。两人交换眼神,一起往白虎手上的酒壶那儿碰了碰。
白虎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喝酒。
“除夕当晚,我们也要照今日一样喝!”
快到除夕了啊。
封长诀不免感叹,上年除夕还历历在目,今年除夕却是另一番风味。
连路过的寒风都捎带着惆怅的滋味。
十日后的除夕,赤胆营内士兵放假,有一定职位的士官假会长一些。平日里只有军职大的将士能饮酒,而除夕夜营内全面放开禁酒令。
营内充满年味,大伙嬉笑着打扫营地,聚众去关城内吃饭。
守卫边境的重任就落在官职较高的都尉上,青龙和白虎都被叫去边墙值守。
白虎的愿望没法实现了。
封长诀一路送他俩去往边墙,临走前白虎突然凑到他耳边,悄咪咪地说道:“我营帐里还有几壶好酒,你拿去喝吧,不过你得给我留几口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吧。”封长诀不禁失笑,轻推了他一把。
“我会想你的,小将军!”白虎装作可怜巴巴,转而崩溃道,“我也想混个将军当当,这样我就不用除夕夜被拉着来值守了!”
他还没抱怨完,就被青龙一手拉进边墙底下的小门里,怨声逐渐消失。
扶川这些日子也找到事干了,他先是偷摸着在赤胆营内帮士兵们算桃花运,如今已经扩大到关城百姓。
白日就待在关城里摆摊算命,傍晚回来给他讲关城发生的趣事。
“你想知道关令的二三事吗?”扶川放下道幡,见封长诀有些兴致,故弄玄虚地朝他伸出五指,“五枚铜币,换不换。”
封长诀扒开他差点怼脸上的手掌,无奈笑道:“我们的交情,不能用铜板来衡量。”
“哎,算了,小将军现在还靠我养着呢,哪来的钱。”扶川挑起笑容,故作哀叹,“罢了罢了,小道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那关令可不是好东西!我今日帮人看面相……”
封长诀皱眉,打断他的话:“你一个正经道观的道长,什么时候混到去给人相面的田地了?”
扶川摆手笑道:“养家糊口很难的!你要是心疼我,晚上就来我床上帮我暖暖被子。”
封长诀:“……”
“无意叨扰,你继续。”
扶川接着说道:“有个胡商要运一批货,想和关令交个朋友,通融一下。谁知啊,如今交朋友也要条件了,只有花名在外的人,能被关令接见!”
好离谱!
“为何啊?”封长诀纳闷地抓了抓脑袋。
“不知道,听说那个胡商为了那批货能送进境内,已经在花楼一掷千金了。”扶川特意离远几步演示给他看。
只见他将手上的铜钱串取下来,远远抛在封长诀胸口上,后者慌忙捧住往下掉的铜钱手串。
“你这是铜钱,不是千金。”封长诀将铜钱手串递还给他,扶川叹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