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裴问礼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有意无意地往身后寝屋看了眼,“他还没醒。”
鸢尾愣住,忽然明白金保为何要拦住她,一瞬间脸就红了。
“说吧,有什么事。”裴问礼语气温柔,鸢尾差点没敢认,他们大人被夺舍了吗?难道这就是爱的滋润吗?!
“就是……”鸢尾好奇地想往屋内看,被裴问礼不着痕迹地挡住视线,她连忙低头说正事,“韩神医的医馆处交代下属送来账单,总共六十两银子。”
“这些小事交给金保就好。”裴问礼转身往膳房走去,鸢尾停在原地。
她还不是怕韩神医这个奸医会行诈骗之事,想了又想,她跟着大人去到膳房。
“大人,你还会煮粥啊?”鸢尾震惊地看向裴问礼,后者洗净手准备熬粥。
他舀米时不忍怔住,这次做的粥封长诀会喝吗?
等封长诀醒来,怕是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裴问礼苦笑一声:“以前为了他学的。”
鸢尾不免感叹,实在没想到,他们在外雷厉风行的大人,竟然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
封长诀醒了果真没摆好脸色,他花了好久才勉强接受自己被压的事实,全身无力,甚至后面隐隐作痛。
他气得要炸,裴问礼弄这么一套,就是想把他关起来欺辱吗!
“你大爷的!”封长诀气得骂脏,身上肯定一片狼藉,偏偏被锁着还没法大幅度的动,他恨不得想咬死裴问礼,“痛死了。”
“痛吗?”裴问礼将粥放在床边小桌上,皱眉道,“可是我昨夜听你说,很……”
“闭嘴!”封长诀恶狠狠瞪他一眼,后者闷闷一笑,竟然真的想看他痛的地方,封长诀慌乱道,“你又不是大夫,你看得明白吗?!”
“见谅,我第一次,不太熟练。”裴问礼看他仓促的样子,被逗得笑出声,话里完全感受不到歉意。
封长诀震惊片刻,很快,他脸色一沉,冷声道:“你骗谁呢。我劝你早把我放了,被阮家人知道了,我倒无所谓,但你,怕是要清誉全毁。”
“北疆果然不通音信。”裴问礼眼眸一晦,低声道,“我没成亲,阮家婚事我推掉了。”
“你又何必推掉。”封长诀怔住,苦闷笑笑,“再说,走了一个阮家,还有那么多家姑娘。我们不可能的,你不如早日放了我。”
裴问礼抿直唇线,不快道:“你别想了,你这辈子都得在我身边。”
这句话让封长诀的无名火又蹿上心间,他冷笑一声:“你看你能关我几时!”
“你若是敢逃,我会让你后悔不已,我会做到你不想逃为止。”裴问礼沉声说道。
那个视线让封长诀立刻想到昨晚一些不好的事,他咬紧后槽牙,偏过头不理裴问礼。
他忍不住腹诽,这人变化也大,心眼子太多太坏了。
“张嘴。”裴问礼冷着脸放宽锁链的限制,端起桌上的碗,封长诀依旧一言不发,他不满道,“还是说,你想让我用那种方式喂你。”
封长诀:“……”
他暂且压下火气,靠在床板处,烦躁道:“你就不能解开手铐?”
“不能,你会逃。”裴问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见封长诀被迫无奈喝下去,他方才的火气随之消减,关心起封长诀来:“你还痛吗,要不然我叫大夫来看?”
封长诀差点没被那口粥呛死,他狠狠地瞪了眼裴问礼,强装镇定道:“不痛了。”
裴问礼眼含笑意,轻声道:“不痛就好,我还没尽兴。”
封长诀已经很久没脸红过了,在花楼调戏姑娘都是信手拈来,今日却因为裴问礼没把门的一句话惹得脸红心跳。
“你敢再来!”封长诀气炸了,他一想到裴问礼那玩意就可怕。
如此貌美的人,为何要长如此悍人的玩意。
“你在冬猎时说过要赔偿我,如今我要了,你又不给。”裴问礼暗自神伤,缓缓道,“你这么大个人,还耍赖。”
封长诀:“……”
是这个赔偿吗!谁偿身子的啊!
“你若是再来,信不信等我出去宰了你。”封长诀气得放狠话。
裴问礼仍旧雷打不动地说道:“死在你手里,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封长诀逐渐被一种无力感包围,他也懒得和裴问礼多说,无论轻重,落在裴问礼身上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看封长诀又开始不说话了,他有些心慌,想起以前不好的回忆,立刻问道。
“没什么好问的,就这样吧。”封长诀自暴自弃地躺回床上,一肚子郁闷。
裴问礼轻声道:“你生我气了?”
封长诀又被气笑了,他冷冷道:“你躺着给我上,我就不气了。”
裴问礼果断道:“不行。”
说完就见封长诀头又扭过去不说话了。
“你想见卫叔吗?”裴问礼又一次挑起封长诀的说话欲望。
后者横了他一眼,冷淡道:“你现在带我去?”
“你现在恐怕不方便。”裴问礼盯着封长诀遍布全身的红痕,全是他留下的,心中升起满足感,他耳尖漫起红,哑声道,“京都不太平,等一切安稳后,我再带你去。”
封长诀皱起眉头,这种被蒙在鼓里感觉不好受,他不爽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裴问礼有意掩盖道:“无非是小打小闹,很快就过去了。”
说完就听到院外传来金保的声音。
“大人,有事禀告!”
裴问礼轻微地皱了皱眉,他安抚地看了眼封长诀,纵使后者根本不需要,也给自己起到安抚的作用。
看裴问礼起身走出寝屋,封长诀心中疑团重重,却毫无头绪。
“大人,白党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