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蠢,应该能猜到。”裴问礼淡然说道,他没想到,禄王也是个有心机的,颢气剑丢了又回到禄王手上,其中八成是先皇的手笔。
禄王得到剑也没第一时间给封长诀,而是想将封长诀引去江陵。
视线抚摸过封长诀立体硬朗的五官,剑眉星目,不笑的时候冷硬俊气,只要一笑就冲淡了锋利,显得亲和又张扬。
封长诀是不是对禄王笑了,才会让他天真地以为,封长诀很好得手?
封长诀低头沉思,转头发现裴问礼在看他,诧异道:“你想说什么?”
裴问礼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平淡道:“你不许对禄王笑。”
封长诀:“???”
“笑也不行了?”封长诀没憋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裴问礼唇线扯平,不悦道:“我认真的。”
“好好好,我努力僵着脸。”封长诀笑意未消,用哄小孩的语气去哄他。
裴问礼觉着这样还不能够,他严肃地说道:“让我的手下跟你一起去。”
又是变相地监视他。
裴问礼说完有一瞬的后悔,他知道封长诀不喜欢被人窥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后者的神情。
后者叹一口气,语气宠溺道:“行,都依你。”
话音刚落,裴问礼的心中如同点燃了烟花爆竹,心动不已。他眉梢挂上笑,侧身抱住封长诀,微微弯腰,头贴在封长诀的胸膛上。
“我舍不得你走。”
“分离是避免不了的。”封长诀的心像是羽毛被挠了挠,他向怀中的人承诺道,“等天下安定,河清海晏,你我皆不必为国家存续而烦恼,不必为两地分隔而相思。那时候,我甘愿被你锁一辈子。”
裴问礼猛然抬眸,封长诀不计较先前锁他的事了。
正当封长诀以为裴问礼没有答复,想要转头看窗外时,听到裴问礼闷闷道:“你什么都依我?”
封长诀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点头道:“啊。”
“那在你走之前,陪我把画上的都玩一遍。”
“………”
那些画光是看都令人害怕的程度,有些甚至还用上小玩意了。
什么缅铃、角先生、悬玉环……封长诀立刻想要推开裴问礼,突然被后者控制命脉。
他想拿开裴问礼作乱的手,却被裴问礼连带着他的手一起。
“你手段……够下流的。”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耻作祟,他脸上渐渐变红。
视线逐渐涣散,腰带散乱在地。封长诀到了极点,忍不住想出去,被后者轻轻堵住。
封长诀一下瞪大了眼睛,裴问礼噙着笑,装作可怜兮兮地问道:“你说都依我的,不许耍赖。”
“撒手……”
封长诀气喘吁吁,抽空斥责。
裴问礼依然无动于衷,好整以暇地注视他,等他那句话。
实在难以忍耐,封长诀咽下口气,难受道:“放手吧,裴堇。我依你还不行吗……”
裴问礼镇定地收回手,盯着衣裳深紫色新沾染上的淡白,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封长诀无力地躺在地毯上,长长舒出一口气。
离藩王回封地没几天,封长诀在此期间和穆南桉见了一面。
穆南桉都找去裴府了,封长诀能不去见吗?
不过女大十八变,穆南桉比以前个子高挑些,束着清爽干练的高马尾,穿着窄袖短衣,眉目英气,全身散发出落落大方的美。
“封长诀,你发什么呆啊!”穆南桉伸手在封长诀眼前晃了晃,她着急问道,“当初的事,我真得说声对不住,父亲拦着我,我没法帮你。你会原谅我的吧?”
封长诀去北疆就早已放下一切,把旧事尘封在皑皑雪山里了,他也不是什么走形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