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把头,您是什么意思,我黑龙寨都听你的!”
这人一说完,底下好几十号人纷纷响应,但也有一些摇摆的人沉默不语。
二爷双手压下群情激愤的众人:
“诸位兄弟,这一百零八寨也不是我江二白一人的,乃是众位兄弟的。
我不过是众位兄弟抬举,这才坐了这总把头的椅子,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还是众位兄弟一起商量一个决断出来。”
段老大先起来发言:
“总把头,诸位兄弟!
以段某看这曹狗心思不正,摆明了若是咱们不答应归属,他大军就会马踏齐眉山。
咱们世世代代定居在这山中,面临过多少次王朝的围剿,还怕他一条咬人的狗不成!
大不了给他干上一场,也看看他曹正景值不值得咱们为他卖命!”
他这话一落,立刻引起了场中多人的响应,但同时也有一些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白木寨寨主起身摆手道:
“段兄弟这话乃莽夫之言!
话虽如此没错,可我齐眉山成于大纪肃宗年间,虽有小错,但大节无差。
朝中之人看得明明白白,几次围剿也不过是渊州那边派了几个巡山的小罗罗叫唤两声。
若是司马家出手,咱们齐眉山早就成了一抔焦土了,哪里还会等到今日。
所以以我看,还是明天好好谈谈为好,能不动刀兵就不动刀兵,毕竟手下的不是自家兄弟,就是血脉至亲,死伤一个都难免心痛。”
白木寨寨主这话一出,还不说底下的人反应,段老大先是怒吼一声,拍桌而起:
“姓白的,我就知道你没卵子,你要是怕死,趁早带着你下面的一群没卵子的归顺姓曹的去!
反正你段爷爷我东山寨都是有卵子的好儿郎,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白木寨寨主面色一白,眼睛含火的盯着段老大,厅中一时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不光是里面,外面两边寨子的人马剑拔弩张,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二位兄弟,二位兄弟,大家好生说,好生说,可别伤了和气啊!”
趴在窗子上的江寒眸光一动,听着不像是二爷的声音,心下微微诧异了一番,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总把头出来调谐吗?
这出声的这人是几个意思?
厅中站起来调谐的也是江寒的老熟人了,藏云寨寨主,云寂然。
二爷眸光微动,快速闪过一丝厉色,也紧接着喝斥二人道:
“云兄弟说的没错,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还没有打来呢,你们是不是先要干上了。”
“老段,老白,你们给我坐回去,这事好好商量便是,干什么蹬鼻子上脸的。”
白,段二人闻言不忿的朝二爷拱了拱手,二人目光一碰,还是坐了回去。
安抚住二人,二爷将目光落到云寂然身上:
“云兄弟,你在寨中素来多智善谋,此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云寂然刚坐回去,听到二爷询问,又起身朝朝二爷,朝底下的一群寨主拱了拱手:
“各位兄弟,云某不才,有一言想说!
这天下硝烟四起,大争之势已启,咱们齐眉山一众兄弟就两条路可走!
其一,我等自成一脉,割地封王,与天下群雄在这大势之中争一争!
输,我齐眉山烟消云散,但至少也留下一二闲语于世,也不算白来世上一遭!
赢,我齐眉山摇身一变,在坐的各位封王拜相,荣华富贵,青史留名,光宗耀祖,万人敬仰!
其二,我等归顺一方势力,或对面的睿王曹正景,或占了北境三州的镇北王,或盘踞渊州的卧龙司马。
这一场豪赌!
赌赢了,跟我前面说的一样。
荣华富贵加身,煌煌青史留名!
赌输了,黄土一抔,野草两棵。
.......”
“此人好厉害!”
窗外的江寒听完,不由得对这云寨主刮目相看。
看似说得天花乱坠,但实际眼下的情况一句不提,反而话里话外都在跟众人画饼。
就是不知二爷听出来没有!
但这也不是江寒所担心的,她更担心的是怎么下山躲开这场风暴。
“哪里厉害——?”
静和不明所以,打断江寒的思绪。
回过神的江寒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
“下面厉害,你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