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四周点着蜡烛,屋内光线不太明亮。两边站着一排人,穿着统一制服,手持棍棒,像在效仿以前衙门的兵丁。
尹晓和江易被押送着走进大堂内。记录文案的师爷先是一愣,而后趴在桌子上,探出头去,良久指着尹晓,发出呜呜的叫声,“她……她……是她……”
姚翰平打量他二人,末了一敲惊堂木,喝道:“你们是何人?潜入镇子欲欲何为?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如实招来”
江易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想笑。姚翰平在他眼里哪里像个官员,更像是戏瘾大发的精神病在玩cosplay。
“知道的多了,你想知道什么?”尹晓在一旁开口道。
“你倒是个爽快的。”姚翰平捋着自己的两撇小胡须,一手搭在书案上,侧身沉吟道:“是你当初用雷诀震伤师爷,又破坏了我们用来控制‘人偶’的阵法?”
“不是。”
江易侧目。
姚翰平坐直身体,“山顶寺庙的和尚是被你们俩所伤?”
“不是。”
姚翰平表情肃穆,“你师从离乾教何人?”
“广坤。”
“广坤?”他眼中满是困惑,“他是什么地方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象牙山作妖的。他儿子承包了一片果园,他儿媳妇办了一个工厂卖自家做的豆腐。”
“然后呢?”
“后面我还没看到。”
“哈?”
旁边衙役小声提醒,“大人,她说的是电视剧。”
“混账!”姚翰平羞愤异常,重重一摔惊堂木,“你敢戏弄本官,来人……”
“生什么气呢?我哪个问题没回答?”
“呃……”
姚翰平气得在心里直骂娘,他还真无法反驳。
另一边尹晓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你问完了,该我问你了。当初是谁帮你想到用金蝉脱壳之计逃到山里的?你全家三十几口的尸体又是用什么代替的?你们的替身术用了什么东西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还有!”
她轻声说:“那个人还活着吗?”
大堂的烛火骤然变成了青绿色,让原本就阴郁祠堂更加鬼气森森。在场众人皆感到一股沉重的压抑感,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口,难以呼吸。许多死去多年的人再一次感到了寒冷。
江易察觉到尹晓在生气。上一次他在地铁口说了一句话,她也这么激动。不过她当时的情绪转瞬即逝。现在又是这样,而且持续时间很长。仿佛她找不出答案就不死不休。她和她嘴里说的那人有过节?
姚翰平被她身上散发的阴气震慑到,但外面这么多人,他提醒自己不能胆怯。他拍响惊堂木给自己壮胆,“你敢质问本官?我问你你是不是意图夺取镇子,侵吞所有人的钱财,拿走他们的生命,将我们多年辛苦全部占去?”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吵吵嚷嚷。
他们很多都是当年跑进山里的难民。受了姚翰平的好处,以他马首是瞻。后来追随他搬迁到这里,在此地成家繁衍后代,逐渐变成这里的“宗族”势力。
他们配合姚翰平做事,求取财富和长生之道,又一点一点看着小镇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比姚翰平更怕多年“苦心经营”的“幸福生活”毁于一旦。所以一有外人闯入,他们便风声鹤唳,比他还紧张。
喧闹之间,有人冲了进来,向姚翰平跪下行礼。这人江易看着也眼熟,是幻境中押送小孩子的两人之一。
“启禀大人,我们在暗道外找到了他们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