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花被他喊了一声师妹,似乎有些厌恶地蹙眉,面上流露出一丝不甘的嘲讽之意。她的杀气蓬勃,却并没有贸然动手,反而凝神止步,和凌霄派掌门遥遥相对。
君子酒一路后撤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又能直观现场的距离,继续哼哧哼哧服药。这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立刻冲天蹿起。
雨霖铃站在她身后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下来,君子酒扭头见了她,才长吁一口气。只听她饱含怨念地压低声说道:“小九,你把我害惨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君子酒知情识意地说,“回头请你吃饭,我跟你好好解释。”
雨霖铃轻轻叹气:“我对你可是真爱了,看我多辛苦,把掌门帮你找了过来。”
周围窸窸窣窣一阵响动,逐渐多了许多身影,但君子酒顾不上这些依次赶到的玩家们——不远处的二人身周气浪翻腾,战意已经攀至顶端!
突然,天上的遮月之云塌下一角,一线月光倾泻,他们同时出剑!两道白影迅疾地交错,忽远忽近,后方围观的人群只觉得就算间隔这么远,也有阵阵劲风席卷过来。
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术,他们交起手来都奇快无比,甚至看不清动作。君子酒专注地看着这场交战,这才想到,大概是顾及自己手中可能还有她想要的东西,枳花当时对自己出剑时还是留手了,否则凭她现在和凌霄派掌门的对决来看,君子酒哪有什么拖延战斗的机会。
凌霄派的武学一向疏阔飘逸,枳花在此潜伏多年,功法中也带上了几分绵柔之意。她的袖中滑出了更多的白花,不断地骚扰着应孤舟的攻势。两人交战时偶尔落地,甚至不需要停顿。
渐渐地,还是凌霄派掌门更占上风,枳花经过追杀弟子、还与君子酒一战后,渐生疲意,力有不逮,被他逼到山崖边。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两人短暂地分开,又继续战成一团,他们终于开始以剑接敌,连绵不绝的剑鸣接连作响,劲风外泄。
“哐”地一声闷响,枳花被抓住一个破绽,手上的剑被击飞,凌霄派掌门应孤舟擒住她的命门,长剑横在她的颈上,两人都定身不动了。只有洁白的月光照亮他们的身形,微风拂过他们的衣袖与发丝。
“你是谁?我的师妹在哪里?”应孤舟喝问,声音冷硬如铁。
“你的师妹?……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惦记你的师妹。”枳花阴鸷地笑起来,“怎么,是高位者对弱势者的怜悯吗?白问霜明明天资出众,勤学苦练,却因为你师父的性别偏见,让你更受照顾,最终惜败于你……”
她仰面不甘地说:“真可惜啊!就因为她是女子,就注定要被你压上一头!不过,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有机可乘,将她代替,只可惜我曾对她说有朝一日要将你踏在脚下,却无缘实现此诺了……
“若不是被那个萧晚留下来的小兔崽子发现……”枳花喃喃着,目光向后探去,流连在人群中,似乎想把君子酒找出来。
应孤舟对她的控诉置若罔闻:“一派胡言!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师妹她……”
“到阴曹地府去找你的师妹吧!”枳花凄然一笑,随后暴起,一头撞向他的剑锋。尖利的剑器划过她的脖颈,血花四溅,白衣的女子在应孤舟惊诧还没反应过来时往后踉跄两步,坠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