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姐姐!”君子酒震惊地叫道,赶紧将她扶进来。陆续有血珠从齐靖舒受伤的手臂上淌下,滴了一路。
齐靖舒的脚步其实还算稳健,被她扶进正屋里坐下之后,君子酒就借口要找药品,跑进卧室里乒乒乓乓翻了一通动静,然后带着背包里取出的金疮药和纱布回来。
齐靖舒谢过她的药物,但拒绝了她的帮助,准备自行上药包扎,君子酒只好去外面打了些水供她擦洗。
齐靖舒身上比较严重的伤口只有两道,其中一道在手臂上,另一道从锁骨蔓延到上臂内侧,其余的细微伤口反倒已经止血结痂,还有不少青淤,不过并不影响她的行动。
为了方便,她脱了外衫,又卷起里面那件衣服的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给自己上药。按理说药粉洒在清洗过的伤口上本该会有一种刺激性的疼痛,她却连哼都没有哼一下。
等到伤口处理完包扎好,她才长舒一口气,又端起君子酒拿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喝完抬起头笑一笑:“多谢九娘了。”
“齐姐姐没事就好。”蹲在旁边的君子酒看她面上仍有几分虚弱,但伤势已经稳住了,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九娘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齐靖舒看着她,虽然受了伤,但她的眼神还是很明亮的。
“大概是什么公事吧。”君子酒倒是真的不好奇,大多数时候,无论是是江湖的还是朝廷的纷争,都离她太遥远了。
齐靖舒弯一弯唇角:“事已了了,但伤得有点凶险,我想着正好你家在附近,就不去打扰其他乡亲了,免得他们见着血受惊扰。”
“这样的伤还是找大夫看一看比较好。”君子酒将用剩的药品和纱布收拾起来。
“先等我缓一会儿吧。”齐靖舒轻叹着,顺势观察起屋内的变化。刚才隔着篱笆,她就看见这院里的房屋已经从土屋翻盖成了砖房。不过一路走进来,菜地和藤架一如往昔,让她的心中也安定不少。
她们闲聊了一阵,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君子酒在述说自己的近况,而齐靖舒在专注地听。
外面突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比起齐靖舒敲门的力度,要大很多,而且还有一阵粗嘎的声音飘进来:“有人吗,有人吗?”
君子酒止住话头,看向齐靖舒。对方朝她微微点头,于是她步出屋外,大声回应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院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农妇,挎着硕大的篮子,不住地擦着热汗。看见有人开门,她赶紧咧开一个热情的笑:“小娘子,行行好,俺来这村里走亲戚,行岔了道……”
“你往回走,右拐,见到人就能跟着他们回到大路上了。”君子酒说。
“不不不,俺,俺想跟您讨口水喝,然后在您门口歇歇脚就走,成吗?”农妇搓着手,紧张地观察她的神情。
君子酒打量她一会儿,说道:“你在这里等等。”她转身往院里走去。
农妇感激地喊道:“多谢您了!”
接着,就有激烈的拳风从后方刮来。
君子酒向前一扑,打了个滚再爬起来。
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里连续闪过几个想法——先是一连串逃犯骗人开门入内杀死户主的各种刑事案例,然后想难道是剑圣说的萧晚的仇家跑到村里来寻仇?不对,屋里还有受伤的齐靖舒,她是追着齐靖舒来的吗!
但更加迫在眉睫的,明显是——武器!她没带武器,她的潜龙剑还在屋里啊!
谁会在自己家里还带着把剑走来走去!
农具?可是今早上才收拾过院子,锄头还在仓库里。扫帚?之前为了扫落叶随手放在厨房门口了,有点远。等等,她背包里好像还有……
那“农妇”一击不中,有些愕然,没想到这姑娘还有武学功底在身。但她反应也很快,抄起自己挎着的大篮子就兜头往对方头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