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帕子已经还给苏姑娘了,册子我也已经给她,想必这次大考她应当已然无碍。”
虽然他不知为何沈述不亲自去给,还要经他的手让他去做这样不光明磊落的事。
明明他是院首,即便不给那册子,他也能把苏姜留在书院中,何必多此一举呢?
沈淮冥思苦想,终是想出了一个可能的答案出来:“兄长莫不是觉得,直接大手一挥让她留在书院太过于简单,才写了那样长篇大论让她背下来,不至于让她太过轻易就留下?”
次日是教授琴技,沈述一大早便从自己的住处找出了那把许久未碰的琴出来。
把琴从头到尾擦干净之后,他只望着它沉默良久。
曾经来京城时,他便只带了这么一把琴过来,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这琴自进了京他便再未碰过,今日却也到了用的时候。
弹琴是贤人雅士最爱做的事,他却并非两者中的任何一种,他的琴音,是带血的。
外人都赞叹他稳重,却不知他只是习惯性的掩盖了属于他的情绪,压抑住本作为人应该有的人欲。
外面等候的小厮见他半晌都没有动作,便知他定是又想到了某些不愉快之事了,好似自从第一次见公子,便从未见他真正快意过,神色中总是如同浓墨一般,夹杂着似哀愁又似惆怅一般的心绪。
小厮不由暗暗思忖,像公子这样心思缜密之人,可曾有一刻安睡过?
房门被关上,沈述从屋内走出来,背上背着琴,便一身白衣的缓步向前院走去。
小厮见他背影消失,只才松了一口气在院中坐下,径自抓了盘中一块点心塞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