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正打算出口拒绝,沈述的声音便从屋内传了出来:“何事?”
沈淮只得道:“那苏家姑娘说是病倒了,苏晏想请你去诊治,我这便拒了。”
沈述低低的咳了两声,只道:“既然如此,我便过去看看。”
沈淮望着他,只不知他究竟心中是如何想的,自己都已经虚弱成了这副模样,竟然还想着去给别人治病,莫不是被那毒给毒傻了。
沈述坐上马车来到苏府,见了苏晏便被他引进到了房间里,只有些阵子没见,如今床榻上躺着的苏姜肉眼可见的消瘦。
他迈步来到床榻旁,伸手欲给她把脉,苏姜此时睁开了眼睛。
如今外面传出三日后萧蕲便要登基的传闻,紧接着便是苏烈被叛斩首。
萧蕲以苏烈谋害先皇定罪,只无评无证,便让大理寺收了监,这样荒谬的定论,竟无一人提出质疑。
如今京城中人人自危,恨不得现如今便立马为萧蕲马首是瞻,哪里还会在意此间冤情。
太子尚在,却是他摄政王即位,朝中大臣却无一人过问萧翊如今去处,只心中十分清楚他大概率应当活不了。
沈淮作为文官,与太傅李间两人之间颇有交情,谈及苏烈时,俱都是无言。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如此,即便他们心中知晓此事苏烈无辜,却也无计可施。
沈述见她面色苍白,一副悲痛的模样,便在把过脉之后收回了手:“药喝下去只能医治身病,却无法医治心病,苏姑娘,你若是这般,恐怕苏大人也无法安心离开。”
听了这一席话,苏姜只抬眸望向他,随即许久才道:“摄政王当了皇帝,恐怕白鹭书院以后也会被他插手,如今沈述还不现身,难不成也决意臣服了?”
见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苏姜只又垂眸,她暗自心想,即便旁人都没有办法,她也要护住爹爹的性命。
上一世她没有护住苏晏,今世若是护不住爹爹的话,重生对于她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