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击不成,蜀平乐也不气馁,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他再次准备好一杆笔直的黑曜石柱,并将目光再度瞄准了博加德。
他是看明白了,这种纸老虎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真要手底下见真章,只会是抱头鼠窜。
不过能躲掉自己的精准投掷这盔甲也是将苟道领悟到极致了,面对接二连三的空枪,这也大大的激起了他进攻的欲望。
咻咻——
一时间,蜀平乐将博加德当成了靶子,在不断纠正与对准中提升自身的精准程度。
骷白则打了个哈欠,知道自家蜀王殿下玩心大起,也就没有过多打扰,于是就悄悄地溜到冰雪女王垒起来的屏障里。
她蹲在了冰雪女王的身边,神情里尽是呆萌与无奈,虽然这个女人她曾经比较讨厌,但是这并不影响骷白上前搭讪:“我们暮色中最可爱的女王怎么受伤了呢……是需要我的帮助吗?”
冰雪女王瞥了一眼人畜无害的骷白,好半天才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来。
“离老娘远一点。”
见冰雪女王就算是已经有气无力还要赶走自己的样子,骷白宠溺般的为其梳了梳凌乱的秀发,在不经意间的询问:
“博加德怎么会是这里的守护者,它不是在暮色中闲逛吗。”
冰雪女王听到博加德的字眼明显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像是有什么闷闷的东西憋在心口一样,让他不吐不快。
小雪轻轻的摩挲着这位尸骨已寒的巫妖之手,感受着骨质中的纹路后追忆的说:“是啊,曾经那个不被人理解的莽夫,居然也成了心思细腻的守护者。”
原来,博加德曾经是生活在极光塔中的一具活盔甲,这具盔甲是法涅斯当初平息暴乱时期遗留至今的“老物件”。
后来留给了菲尔凯撒,又从他的手里传到了女王的展示柜中。
它在冰雪女王每天给阿尔法讲故事中清醒,因为吸收了女王外泄魔力的缘故,这位盔甲渐渐的就有了意识。
醒来的它不知是受到了女王讲述故事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博加德喜欢上了那本《堂吉诃德》所描述的故事。
博加德的身体本来就是甲胄,因此它不需要为自己精心准备合适的盔甲,沉溺于故事中的他游历了积雪森林并驯服了一匹骷髅马当做坐骑。
它也学着故事主人公的行为在暮色里行侠仗义,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经常是被哥布林欺负的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暮色的所有人都对它的行为感到不解,但都认为博加德是位“正直”的朋友。
作为骑士,它深知要有自己守护的东西,于是极光塔里的冰雪女王、对它照顾有加的巫妖王菲尔凯撒、以及那位制造它的真正主人法涅斯曾了它守护的对象,哪怕它与它的主人还数未蒙面。
但这都不是问题,这丝毫不影响博加德去游侠四方。
哪怕是被来到暮色的人类与强大的精英怪物一次次的打败,它也从不气馁,哪怕是身体的甲胄布满裂痕,博加德始终相信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而一直跟着它的骷髅马也成了其前进路上最好的伙伴,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博加德误打误撞来到了终焉之地,并见到了它从未见过的城堡。
博加德也是在那时候彻底失踪的,整个暮色再也也找不出关于它的线索。
很多人说博加德已经死了,要么被玩家猎杀了,要么就溺死在它那可笑的幻想中。
骷白看着那正在躲闪的影子,叹了口气对着冰雪女王说:“不过再次见到它貌似变了好多,甚至连你都被它伤害了。”
她苦涩一笑,眼里尽是凄惨。
“这恐怕跟法涅斯脱不开关系……本女王见到它的时候,博加德以【悲泪】自居,我想这一定是凯撒那混蛋老爹给它封的称号。”
“【悲泪】啊,这确实是个寓意不太好的名字,我对它的骑士精神不感兴趣,不如小雪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带着老凋要跑到这里呢?”
骷白点了点头,又问起了冰雪女王来此的目的,如果是一同去穹光森林,那她便不会现在对这对苦命鸳鸯动手。
小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用一种悲凉的语调反问她:“骷白……因为这个人类,你真要狠心到如此地步吗?”
从小雪的角度只能看见骷白的半个侧脸,银白的长发垂散下来,映衬着原本就惨白的皮肤更加的苍白,她眼角的媚意被收敛了不少,但妖治的红唇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另一半身影挡住了光,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突然她发笑的调笑着小雪,对她表明了原因:“哈哈~你貌似理解错了一点……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挑唆你们针对人类那么简单,如果只单单用这种过家家的伎俩,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正如暮光意志降临时所说——这场冗长而又无趣的闹剧,该结束了。”
冰雪女王注视着骷白,看着她乖张的样子,一时间悲悯的滋味涌上心头。
“你为之倾慕的眷恋还真是廉价,这样一来感觉你好可怜。”
她转过头来,那张乖张的脸上换上了无辜的纯净笑容,眼里闪过的一丝狠戾只在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我不需要你的理解,我要的是服从,因为我所做的是绝对不会错的。”
“只要我还活着,站在这里,就证明我的计划还在进行,没有中途夭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