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陈阿娇轻轻咳了几声,取下锦帕捂着嘴角问阙殇:“今日那刺客是谁派来的?你是如何受的伤?”
她边咳嗽边尽力压抑着,小黄门密而不报显然是受了刘治的指使,如若换作前世,她的确不会再去追问...
因为阿治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想来简直愚昧至极...
阙殇的神色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晦暗不明,他犹豫了良久才缓缓吐出几字:“属下不知...”
陈阿娇杏唇轻启带着些许嘲讽对阙殇道:“不知?不知你回来作甚?”
而后她那如玉锻般的手指微曲着支撑在额侧,又一脸漠然的上下扫视着阙殇,阙殇被她那顾盼生辉的双眸盯得浑身极其不自在,美则美矣,未免太过赤条了些...
阙殇冷着张脸默默将被褥提至胸前,她实在太不对劲了,以前还挺好糊弄的啊…怎的现在如此不同…他是实话实说?还是给她编个故事?
然而,不等阙殇细细思考,陈阿娇又平静看着他问道:“是太子吗?”
阙殇面上闪过一抹惊愕,她是如何能怀疑到太子头上?
他心中疑惑不已,今日绞杀太子暗卫本就不该,她道上遇刺,正好可让他将残局收拾干净,虽查不到小郡主,但如若小郡主一直这般骄纵跋扈,仿佛还要与太子对立,日后恐怕更加难以收场!
阙殇摇了摇头似下定决心恭敬的答道:“是平阳侯府...”
“阳信公主啊...”陈阿娇低声念叨,她那已嫁为人妇的好表姐,思忖了许久,陈阿娇恍然大悟般轻笑出声,又喃喃自语道:“是人是鬼皆不清,识人识面不识心...”
阙殇眸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小郡主是在被溺爱的环境里长大,内庭肮脏哪是如今的她能承受的,她还小...甚至都还未及笄...她自有太后和长公主护着…
今日刺客一事,纵使太子有意隐瞒,很快也会被太后知晓,平阳公主定少不了受一番责罚...
那刺客并非要取她性命...大抵是想吓唬她一下...太子来的也算及时...她如何会有这番感悟,似失去了往日的浪漫天真,挣扎于浮生若梦之中...
“平阳侯府有身手如此好的人?竟能伤你分毫...”阙殇听到陈阿娇问话,他再看向陈阿娇时,她已然恢复了之前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情绪转换之快令阙殇为之咂舌,之前大抵是他的错觉!
是了...她懂什么...她还只是个单纯的小娇娘...这不也是长公主一直耐心要护着的玩意吗...
阙殇闭嘴沉默,他追那漏网之鱼至裕覌大道,忽林间跃出一蒙面少年,替那刺客挡下一击,阙殇与那少年左右相攻,后至那少年善用诡计,他被石灰迷了眼,才着了道...
再次起身去追,两人已不见踪迹,幸而他与刺客交锋时往刺客身上洒了硝石,接应的暗卫跟踪两人至平阳侯府邸才飞鸽来报...
“你输给他,也是正常不过的...”陈阿娇见阙殇不答,嘴角含笑着起身,阙殇见她欲走,着急下床,倒也没细细品味陈阿娇的话,能送走这尊大佛是眼下最关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