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觉得治儿日后是否能成为明君?”窦漪房并不着急要陈阿娇起身,喝了口茶,似漫不经心,陈阿娇的心却沉了下去,昨夜之事祖母已知晓...
他是否是位明君?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又如走马观花般溜走,陈阿娇心中苦笑,是了,他如何不是呢?
废分封建郡县,击匈奴统天下,治国治世之才,能文能武之帅,不论是军事政治心计手段皆令人钦佩,于疆土家国于黎明百姓堪比秦皇,她若为男子,也只能五体投地拜服于他!
“是!”陈阿娇面容坚定,她不能因为不愿嫁他,而去否定他...
舅舅身体已到精药强撑的地步,再过两年便无力回天,她身上流着刘家的血,她不能拿着刘家的天下陪她去赌,她可以不嫁刘治,但刘治必为天子!
“既如此,娇娇为何会扯上舜儿?”窦漪房轻扫过陈阿娇的脸,心中满意,这孩子数日未见,举止气度皆沉稳,就算此刻她都是波澜不惊之感,这才是皇后应有之态!
“事出紧急,并非娇娇心中所愿,还请祖母责罚!”陈阿娇知晓这回答祖母不会相信,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祖母难不成还真会为了她换个太子?
窦漪房笑着命雪雁扶陈阿娇起身,拍了拍坐着的空处,陈阿上前坐下,靠在窦漪房肩头,压下心中无尽酸楚,窦漪房搂着陈阿娇,轻哄着柔声道:“娇娇啊,保证血脉纯正永承,是你的责任,你究竟是不想要这凤位还是不想要治儿?”
她若说两者她皆不想要,祖母又当如何?
陈阿娇闭眼遮住眸中慌乱,再次睁眼起身已有雍容华贵之威:“祖母,娇娇皆要的!”
“如此便好!”窦漪房指了指身后的屏风,陈阿娇看去,屏风后放着一凤椅,是祖母日常休息时坐的,只听窦漪房吩咐道:“你且去那坐着看会子书,雪雁,唤平阳进来...”
刘瑾跪在窦漪房身前请安,窦漪房喝着茶看书,直到平阳额间浮起一层细汗,膝间酸痛似无力支撑才听窦漪房笑道:“行坐跪皆无规矩,瑾儿你才去封地几年,这礼义廉耻皆是忘的一干二净!”
“瑾儿知错,请祖母责罚!”刘瑾匍匐于地,细汗从额间脖颈滑落于地,她来之前就想到会被蹉跎一顿,祖母对她们这几个孙女并不上心,单单将那陈阿娇置于心坎上,莫说是罚跪,让她掌心挨块板子都舍不得...
“前些日子我同你父皇定了鸢儿的婚期,你且回封地好好学学规矩!无昭不得回!待蟜儿与鸢儿大婚,再回吧!”
此话一出,陈阿娇与刘瑾皆是愣住,刘瑾低头愤懑不已,但很快恢复平静,轻声应下,大婚筹备至少得需一年,祖母这是想让她连父皇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而陈阿娇捏紧手中的书,不禁为哥哥担忧,这婚期一定圣旨一下,皆无力回天,她没想到这么快!依稀记得哥哥是后元三年舅舅崩逝前的仲秋大婚的,舅舅的旨意也是当年开春下的,为何会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