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见那母牛双目噙泪,两侧目下皆已被泪水打湿,万物皆有灵,想来此事并不简单...
他沉吟片刻转身对李当户吩咐道:“你带几人去附近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
“喏...”李当户得令,便带着人朝山间深处走去,刘治又对韩嫣道:“既有生灵拦路,恐遇不测,你点兵后将五千骑就地分散,你与韩说,李当户三兄弟兵分五路,你同孤南下汝南,过南阳回长安...”
韩嫣面色忧虑,缓缓开口:“殿下三思,南阳郡山匪颇多,不如北上济川,过河南...”
“孤答应了祖母,仲秋要带娇娇陪她,北上恐赶不上仲秋团圆,便下汝南吧...”
“喏...”
两人说话间李当户已巡查回来,他朝刘治行了个礼,沉声道:“禀太子,未见异常…”
“既无异常,韩嫣按孤所言行动…”刘治交代完又上了马车,他见陈阿娇靠在马车窗边,眺望远处,目光清愁,皮肤透白,整个人显得清冷通透,遥不可及…
他凝视她许久,见她没有要主动同他讲话的意思,他紧锁深眉,犹豫半晌,终是将她稳稳的圈进怀里,“娇娇,长姐派人将她从长安送来,孤不能拂了母后的心意…”
“皇后既如此不喜欢娇娇,哥哥也应早日将婚事退了才是…”她想来发笑,阿治去梁是因公事,他母后是怕他身边无人伺候,还是看阿治将她带了出来,存心给她找不痛快?!
她从未想过他母后会这般厌恶她...刺杀...下毒...卫子夫...
一环又一环...
这么开诚布公的不想要她嫁给刘治,刘治难道看不见?
明明前世,他母后对她虽说不上有多喜爱,但总归是客客气气,井水不犯河水,她一直以为是他母后性子冷淡,又身处后位,威严端庄,对所有人都应是如此的...
陈阿娇看向刘治,但她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耳畔是秋风吹打着车窗的萧瑟声,她忽然觉得浑身乏力,头疼欲裂,她只想睡,睡了就什么都可以不想了...
“你不问问哥哥为何要带她入梁?”刘治嗓音低沉的问陈阿娇
“重要吗?”陈阿娇语气疲惫,仍颇为认真的对刘治道:“哥哥,你我自小一块长大,娇娇是真想退婚,那凤位娇娇不想要…也要不了…”
“给孤一个理由…”
“娇娇不喜欢哥哥了…”
“孤不信…除非....”
“除非什么?”
“莫不是娇娇同姑母一般,在府里养了面首?”刘治的眸中戾气尽显,周身幽冷,他冷眼瞧着她,毫不掩饰心中的冷酷嗜血...
陈阿娇唇角浮出抹讥讽的笑意,眼中皆是不屑,冷声道:“殿下若是要这般想,也可...”
他大掌狠狠的扼制她细嫩的脖颈,满目猩红,几乎是暴呵出声,“陈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