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辞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顾玄,想看顾玄有没有拉上衣服,才发现顾玄连外套都没穿,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就跑了出来。
他正从裤兜里掏烟。
“你不冷吗?”
顾倾辞震惊地问道。
“谁?我?”顾玄掏出烟来,给顾倾辞嘴里塞了一根,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去掏打火机:“我是热血青年,不惧严寒。”
火苗燃起,照亮顾倾辞的面容。
烟雾如云生,丝丝缕缕涌出来,被顾倾辞轻轻吐出去,又很快被寒风带走再也不见。
顾倾辞的眼睛微眯起来。
真是许久没抽了,第一口烟都有些上头。
她又看向顾玄。
顾玄的高领毛衣很贴身,将他上半身的健壮曲线展现的一览无余,她还从未如此认真打量过顾玄:顾玄的面部线条很硬朗,在霓虹灯下打出清晰的明暗交界线。
因为在抽烟的缘故,顾玄微眯着眼,狠狠吐出一口烟。
烟气似匹练似剑,直直刺出去,逐渐消融于夜色。
他真的很有气质,眉目坚毅又略带忧郁的模样实在让人挣不脱眼。
他身上有哲学家特有的那股味道。
沉默。
阴郁。
让人看不透,想让人探索的魅力。
顾倾辞看得呆了,连烟灰都忘了弹。
她的心忽而开始狂跳。
“今晚就在东安市找个酒店吧,明天也该回去了。”顾玄叹了口气,弹了弹烟灰,看着那些烟灰坠落地面:“两天没码字啦。”
顾倾辞惊醒,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好奇怪。
我刚才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
顾玄见顾倾辞没反应,疑惑地看向身旁的顾倾辞:“你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他凑近,想看顾倾辞的唇色。
在中医的理论中,心脏有问题的人嘴唇颜色会发暗发紫,妈妈家那边好像是有这个遗传病的,他小时候也经常心脏抽痛。
他开始紧张起来。
不会是传女不传男的那种遗传吧?
余光看见顾玄越凑越近,顾倾辞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就像刹不住车的轰鸣卡车。
“不,没,没事儿。”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顾倾辞的手却不自觉地绕上顾玄的腰。
她的动作很小心,因为怕碰到顾玄腰上的伤。
“?”
顾玄虽然不解,但还是任由顾倾辞将自己搂入怀中。
“顾玄。”
身前的人抬起头,眸光闪烁,如星海,如奥妙万般——顾玄从那双眸子深处看见了自己。
“怎么了?”
看着除了自己别无一物的眸子,顾玄的心跳也渐渐剧烈。
顾倾辞贴近顾玄的胸膛,感受着毛衣的针线,一同传达过来的,还有对方灼热的体温。
“我喜欢你。”
细若蚊呐的声音响起,顾倾辞的脸犹如指尖的火星,发烫发红。
顾玄不料顾倾辞有此一句,先是一怔,旋即耳根开始发红。
他搂住顾倾辞的肩膀,将女孩搂紧。
“嗯,我知道。”
节奏不同的鼓点逐渐合拍,奏出无人能够知晓的音浪。
这是独属于两人的频道。
“你真的不冷吗,都给你耳朵冻红了。”
顾倾辞昂起头,揪住顾玄的耳朵,轻轻的往下拽。
顾玄顺势低头。
“我记得有些人说过,不想跟烟灰缸接吻。”
顾倾辞笑得很灿烂。
她踮起脚尖。
“两个烟灰缸亲亲怎么了。”
街道车水马龙,两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