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贺渊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比人命还珍贵?”
他的目光从陈老板身上扫过,落在了他身后的周保安身上,周保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陈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贺先生说笑了,只是…这幅画确实价值不菲…”他再次试图阻止贺渊靠近那幅画,但贺渊却丝毫不为所动。
贺渊绕过陈老板,径直走向那幅画。画布上,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背对着观众,站在一片雾蒙蒙的森林里,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她的脸,整个画面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贺先生,这幅画…真的不能碰…”陈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他快步走到贺渊身边,试图再次阻止他。
“陈老板,”贺渊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陈老板,“我是来解决你画廊的邪祟问题的,而不是来欣赏你的藏品的。”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陈老板被贺渊的气势震慑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敢开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渊走到那幅画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画布。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画布上传来,贺渊的指尖微微一颤。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这股邪祟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这股气息与之前在画廊里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而且更加浓郁,更加阴森。
“这幅画…”贺渊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有问题。”
陈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渊没有理会陈老板的反应,他继续仔细地观察着这幅画。他注意到,画布上的颜料似乎有些特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用手指轻轻地沾了一点颜料,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贺渊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是…”他低声喃喃道,“人血?”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愤怒:“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身材瘦削,留着长发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警惕。他正是这幅画的作者,吴画家。
吴画家一眼就看到了贺渊正在触摸他的作品,他顿时勃然大怒,冲到贺渊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吼道:“你在干什么!不许碰我的画!”
贺渊冷冷地甩开吴画家的手,“你的画?”他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吴画家,“你确定,这是你的画?”
吴画家瘦削的身子几乎要贴到贺渊脸上,他激动地唾沫星子都飞溅出来。“当然是我的画!我亲手画的!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的作品!你知道这幅画对我有多重要吗?这可是我的灵感,我的心血!”他歇斯底里地吼着,双手颤抖,仿佛贺渊碰的不是画布,而是他的心脏。
贺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几近癫狂的吴画家,眼神冰冷如霜。“你的灵感?用人血作画的灵感?”他将沾染了颜料的手指举到吴画家面前,“闻闻,这熟悉的味道,难道不是你‘灵感’的来源?”
吴画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贺渊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你…你胡说!这…这是普通的颜料…你…你污蔑我!”
陈老板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想息事宁人,保住自己的画廊,可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劝道:“贺先生,吴先生,都冷静一下…或许…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贺渊没有理会陈老板,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吴画家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误会?”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言?”
就在这时,画布上的红衣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她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她的眼睛猩红如血,死死地盯着贺渊,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一股强大的邪祟气息从画中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画廊。画中的森林仿佛活了过来,树枝扭曲着伸向贺渊,浓雾翻滚,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