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看着周保安的反应,心中了然。他悄悄地掐了一个诀,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灵力波动从他指尖流出,缓缓地渗入周保安的体内。这是一种能够安抚人心的小法术,可以让人感到安心和平静。
周保安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原本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抬起头,看着贺渊,眼神中不再是恐惧,而是一丝疑惑和犹豫。
贺渊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轻声说道:“不用担心,告诉我你看到的,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周保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我……我晚上巡逻的时候,听到过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像是有人在哭……”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还有……我还看到过一些画……自己动……”
陈老板听到周保安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怒视着周保安,厉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贺渊抬手制止了陈老板的怒吼,他转头看向周保安,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说你看到画自己动?能具体说说吗?”
周保安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就是……就是那幅画……”他指着那幅描绘着奇异花卉的油画,“我看到它……它上面的花……好像在动……”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贺渊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油画上,画中的花卉依旧艳丽,却似乎更加诡异了。他缓缓地伸出手,朝着那幅画走去……“这画……”
贺渊的手指轻轻拂过油画的表面,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缠绕指尖,让他不禁微微皱眉。这股气息与他在其他地方遇到的妖邪之气不同,更加阴森,也更加隐蔽。他收回手,仔细观察着画作。画中描绘的是一种奇异的花卉,花瓣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紫色,花蕊则是诡异的深红色,整幅画都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氛围。
“这画的颜料……”贺渊低声自语,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油画颜料的气味中,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
“这画…是用什么颜料画的?”他转头看向陈老板,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陈老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普通的油画颜料啊……”
贺渊没有理会陈老板的辩解,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周保安。“你看到的画自己动,具体是什么样的?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周保安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巡逻到这里,看到这幅画上的花…花瓣好像在微微颤动,然后…然后花蕊上的红色…像血一样…慢慢地流下来…”
周保安的描述让贺渊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幅画绝对有问题。他再次伸手,这一次,他将手掌完全贴在了画布上。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瞬间涌入他的身体,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这股气息的流动。
在他的感知中,这幅画仿佛活了过来,画中的花卉扭曲着,挣扎着,发出无声的嘶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猛地睁开眼睛,手掌迅速离开画布。
“这画…是用人血画的!”贺渊语气冰冷,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
陈老板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张嘴想要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渊没有理会陈老板的反应,他转身走向周保安,语气缓和了一些。“周保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先回去了。”
周保安如释重负,连忙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画廊。
画廊里只剩下贺渊和瘫软在地的陈老板。贺渊走到陈老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陈老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老板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知道…这画…是一个叫吴…吴青的画家…卖给我的…”
“吴青?”贺渊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一动。他曾在驱邪师协会的资料库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吴青,一个颇有才华的画家,但他的画作却总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曾经有人怀疑他的画作与邪祟有关,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
“你知道吴青住在哪里吗?”贺渊语气急促,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陈老板哆嗦着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这…这是他的电话…”
贺渊接过手机,拨通了吴青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
“吴青,我是驱邪师贺渊,我想跟你谈谈你卖给陈老板的那幅画…”贺渊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贺渊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他转身走向画廊门口,脚步坚定而有力。
“看来,我得亲自去找一趟这位吴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