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书籍?”带着疑问,荀况翻开第一页。内容不多,简单概述儒家理念和主要代表人物,其中便包括他自己荀况。
阅读的进展使荀况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极大的名声提升方式!他深深吸气,感觉到手中书籍的不同寻常,迫不及待地翻到下一页。
里面正是儒家《论语》的开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荀况情不自禁地念出这些熟悉的文字,他震惊地指着《论语》向秦询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如您所见,这是一本书。”秦微笑道,“一本可以改变时代、让您成为先驱者的书!”他抚摸着书页,意识到这可能是除竹简和丝绸之外的第三种记录文字、传播知识的媒介。相较于竹简和丝绸,纸张书籍无疑具有显着优势,荀况迅速明白,它轻便、能承载大量文字,且记录速度更快,这是书籍的重大优势!
除了竹简和丝绸,还有其他记录方式,这对读书人来说会产生怎样的深远影响?又会引发多大的变革?荀况虽不知晓,但他明白绝不能错失亲历或参与这一历史时刻的机会!
荀况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们的秦君希望我帮他做什么?”秦微笑着回答:“如果可能,与陛下当面交流会更好。”接着,他暗示道:“这本《论语》所用的材料叫做纸,目前仅在秦国能生产。如欲深入了解……”
“我明白了。”荀况点头决定,他决定亲自去秦国的咸阳一游,见见那位创造出这个时代里程碑式发明的伟大人物。
“对了,我家主人说,如果你愿意,也请邀请几位同门或不同流派的大学者一同前往。他认为不会亏待你们,这样的书籍至少每人一本,供你们阅读。”秦又提出一个荀况无法拒绝的提议。每人一本?如此丰富的资源!这让荀况无法再保持平静,呼吸急促起来。
这个时代,尽管丝绸能写字,但保存性不及竹简,且成本高昂,主要用于朝廷文书和祭祀。而竹简则是主要的书籍形式,且独一无二。每根长达千字到两千字的竹简,重量就有两斤,一辆马车最多只能运载一本!正是因此,那个时代的读书人普遍体魄强健,甚至能骑马射箭,会武艺能应对小兵,若非体力不足,连读书都不成问题。
仅仅是卷轴重达一两的竹简,读上几个时辰就会让人手腕酸痛,若真无半点力气,恐怕难以长时间坚持阅读。
几天后,儒家大师荀况与其他知名学者悄然来到咸阳,与嬴政会面。他们在书房共度下午时光,无人知其详细内容。次日,消息传出,儒家大师荀况以及各流派学者将在咸阳举办一场盛大的学术交流会。
此消息震动天下,学界人士虽不解为何不在齐国的稷下学宫举办,但仍纷纷涌向咸阳。各大主流学派的巨头已到场,其他人自然不愿错过。于是,学子们纷纷出发,城外的土地也被收购加快建起一座宏伟的学院,虽不及稷下学宫奢华,但也接近王宫规模,足以容纳数千人讨论。
为建设这座学院,嬴政花费巨资购置土地、建筑费用,还新建了酒店、住宿楼等设施供读书人居住和用餐。同时,城市秩序也得到整肃。
无人理解嬴政为何采取这些举措,连秦昭襄王也不清楚,但他并未阻止,反而全力支持。因为这类提升读书人好感、增强软实力的行动,对秦国大有益处,能带来隐形的利益!
在秦昭襄王的暗中支持下,那些原本反对的官员沉默了。短短几天内,大量学者抵达,半月后,留在咸阳的读书人已达千人,其中包括许多学界翘楚。
这个时代,能用竹简读书的人非富即贵,多数读书人要么家有官员或商贾,要么是地主。看似人数不多的千人,其实消费力惊人,每人消费额度是普通百姓的好几倍。他们的到来对秦国未来的经济积累做出了贡献,也 了本地经济。
大批学子涌入,咸阳这座都城的经济受到极大提振,小商人和店主因此大赚特赚,笑容满面,生意火爆了好几天。
期限到后,荀况带着阴阳家、法家、农家、墨家、医家等主流学派的领袖,一起前往城外的学院。他们并非步行,而是坐上了由秦君提供的改良马车,这些马车免费提供,是强大的宣传工具。
改良后的减震马车舒适豪华,深得学子及权贵、商贾的喜爱,一些富人已经开始考虑离开时是否购买几辆。乘坐过这种马车后,他们再难忍受旧式的颠簸车辆,这是嬴政期待的广告效应。
学府之内,随着学子们的涌入和各学派大师的齐聚,学府顿时热闹非凡,满耳皆是熙攘的人声和好奇的谈论。
“嘿,你们知道为何这次的学术交流会不在稷下而是搬到这里吗?”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夫子,你问我,我问谁去?”
“嗯,或许是夫子们厌倦了年复一年的稷下,想换个环境换种心境也说不定。”“别扯那些玄乎的了,咱们还是聊聊各流派的夫子们会讨论什么议题,又会有哪些震撼人心的见解吧!”
“说得对,这真是一场令人期待的文化盛宴!”此刻,学府内,学者们感受到久违的盛世宁静,心情难得地放松。
荀况和其他夫子落座于学府的主位,这里只设了数席,唯有当今各大主流学派的知名大师才能专享。寻常学子和权贵商贾只能坐在外围的看台上,瞩目下方那些尊贵的夫子。
学生们则分别就座,虽然学府匆忙建成,但其容量罕见地能容纳千人同时观看,虽面积不大,却显现出宏大的气魄。
坐定后,荀况开口道:“这次的交流会是由我们儒家、阴阳家、兵家、法家、医家、纵横家和农家等多位夫子共同发起,目的就是相互切磋学问,分享知识!”
“正如所言,学而不为,亦非学也,知识流传于人口,铭记于心,付诸行动。”
摒弃冗长的开场,荀况简洁明快地开启了交流,以抛砖引玉的方式引领学说讨论。夫子们身着素雅且气质独特的儒服,饱读诗书的风采使得学术讨论现场气氛凝重,吸引众人的目光,全神贯注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