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上前折下一段递给周娟，“尝尝甜不甜。”

“甜，你也吃。”

周粥扳下一节，在嘴里嚼，甜甜的水马上出来，刺激着口腔。她们常年一点儿糖都吃不到，这会儿也算是过了个嘴瘾。

“姐，你以后真的要和他结婚吗？”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对了，上次大姐来家里了，她现在又有了孩子了，肚子这么大，摸起来有点儿硬，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觉得大姐这一胎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我觉得是女孩儿好，可爱，再加上上面那个小胖子，不就是儿女双全了嘛。可是，娘说是男孩儿好，还不让我在姐跟前说是女孩儿，不然孩子听到了会真的以为女孩儿好就生出来是个女孩儿……”

“哈哈哈哈，你这都听谁说的啊？”

“娘说的，怎么了，不对吗？”

“是不对，应该孩子是男是女从一开始就确定了，不会因为你说女孩儿好就生下是女孩儿的。”

“你说的是一套，娘说的又是另一套，我到底该信你们谁的啊？”周娟托着下巴，语气里很是疑惑。

“这，我反正是相信我自己。”周粥不能跟她说更多的，却也不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被人家怪罪了，反倒是以为是自己的错。

“我以后会和你一样吗？”

“哪方面呀？”

“就，我也有了自己很确定的事，其他人的想法不能使我改变自己。”

“这个嘛，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嗯，觉悟，不对，应该说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一定会的，但前提是你要好好学习，读很多很多的书。”

“啊？我最烦的就是读书了。小花她们几个都不上学在家里帮忙，只有我一个人还去学习，我以后又考不上工作，干嘛还要去呀。”

“你现在才初中呀，好好学，考上高中，以后起码还有可能当个老师呢。”

“那你考上高中了又怎样，还不是不让上了……”周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姐，我，我不是说你不好，我就……”

“我知道，人生嘛，总不能一直一帆风顺。”周粥站起来走了几步停在田埂上，望着下面的地和远处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