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冰道：“不必了。主公正等你呢，早吩咐了，大人来时，径直进去便是。”说着为司马文引路，司马文道声：“辛苦了。”

司马文进去，圣鹰也处理完了手中的几份文件，让紫冰拿走，交给冷语海棠整理归档。

司马文四十有余，比圣鹰大了十几岁，圣鹰一向礼待有加。司马文亦一向持礼自重。进去后行了礼坐下，司马文将素日的政务要事，挑些关口处的向圣鹰陈述明白。

圣鹰听了，记在心里，又道：“我有一事想问问先生。”

司马文道：“请主公示下。”

圣鹰道：“如果吴郡四面被围，断水断粮，我们能够支撑多久？”

司马文没想到圣鹰突然这么问，愣了下，屈指一算，道：“按最坏的情况作打算，如果一点外援进不来的话，可以支撑两年。”

圣鹰点点头，又问：“如果我们的粮仓大营被烧呢？可以支撑多久？”

司马文一怔，心想这个问题更加古怪，他按着这清奇的思路，现算道：“没有大营粮草的话，那就一方面要用各部伍预支的口粮、加上户部粮仓存的预备粮，再加上战时征调……可以维持两月。”

司马文说完，察言观色，看到圣鹰眉头一皱，似乎是这个答案比他预想的要坏。不过那也没有办法，这是事实，来不得虚假，不能为讨好他而虚报。司马文隐隐觉得，这个年轻的国君八成又在酝酿什么大型的奇思妙想。

司马三兄弟之前之所以拒绝出仕，是因为吴越一带官场气息极差，到处充满了勾心斗角和贪腐之风，这与三人志向不符，故而宁愿赋闲在家。这次出仕，是圣鹰确有过人之处，官场有清正之风，军务有刚勇之气，故也就安心做事了。不过乱世之中，对于这个主公到底能走多远，司马文还不是太确定。

又说了一些政报和财报方面的事，请示了几样用人事宜，司马文亦退下了。圣鹰忙了一下午，有些饿，问紫冰还有没有前日里剩下的云片糕，紫冰翻了翻食盒，没有了，不过倒还有些范阳糖糕，圣鹰不喜它腻，也就罢了。

他走到窗边，自思关节之处，总感觉还不够踏实。这场大计划有些冒险，冒险他倒不怕，但如果信息掌握不够全面，他便会心里没底。

当年天下元帅特别喜欢亲自查探地形和巡视军营，他说现场有神明，很多难以解决之题，只要在现场转一遭，便自然明朗。这理念深刻的影响了圣鹰，虽然他当下要通盘考虑，不必事事躬亲，但信息总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为此，他一方面自己常亲自在各处转转，不求尽知，取其紧要之意；另一方面则广开言路，广布眼睛和耳朵。

再者，夜无双很强调培养人才的重要性。他说自己当年组成超能兵团，因为要应军务之急，所以只能选取先天法力异能的优秀者，实为一件憾事。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超能军团因人数过少，培养新人能力不足，被诺曼夫的魔导军团所替代。故而在离墨剑的教学场景中，夜无双一再强调了这个关节。

圣鹰思量一番，决定当下把两件事合成一件来做，交办个差事给一些正在培养的苗子，一方面收集些舆风舆情，一方面又历练他一下。

圣鹰遂叫雪听云过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