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且身家丰厚的金侯爷宛如从画中步下的谪仙,一袭华美的古装着身,衣袂随风轻舞,尽显潇洒不羁。
他身姿挺拔,仿若苍松傲立,正立在秋染染身后,修长且灵巧的手指穿梭于她如墨的发间,悉心地为她绾发。那专注的神情,仿若世间唯有这一头乌发是他珍视之物,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稀世珍宝,丝丝缕缕的发丝在他手中驯服乖巧,渐渐盘成精巧发髻。
待发髻成型,他缓缓转身,双手仿若捧着易碎的琉璃,深情款款地捧着染染的脸,眼眸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深情凝视,那目光仿若能将人溺毙其中,周遭空气仿若被施了甜蜜魔法,似有粉红色的爱心泡泡悠悠升腾、弥漫开来,编织出一幕旖旎缱绻至极的场景,任谁瞧了,怕是都要沉沦在这浓情蜜意之中,心动神摇。
然而,秋染染却仿若被定身咒禁锢,浑身僵硬,是真真切切的一点都不敢妄动。
原本心旌荡漾的眼眸,在不经意间瞥见侯爷逐渐靠近的眼里,映出自己那一张一合的鼻孔中,竟有个突兀的黑色球状物,那东西随着呼吸,一伸一缩,活像个调皮捣蛋的 “小恶魔”,模样滑稽又不堪,瞬间让她理智回笼。
若不是这煞风景的发现,她险些就要欢快地沉醉在侯爷编织的温柔 “陷阱” 里了。
此刻,美好氛围恰似被利刃戳破的肥皂泡,“啪” 的一声碎得无影无踪。
金侯爷似也敏锐捕捉到异样,眼眸中划过一丝惊讶,仿若暗夜流星,稍纵即逝,旋即又恢复那波澜不惊的沉稳。
秋染染双颊仿若被炭火灼烧,绯红滚烫,心脏仿若失控的鼓槌,疯狂敲击,声音都因紧张而打着颤儿,磕磕巴巴道:“侯…… 侯爷。” 那羞怯与窘迫全凝在这两声呼唤里,“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脸。”
目光中满是哀求,仿若受惊的小鹿,怯生生望着猎人。
“为什么?”
金侯爷声线醇厚低沉,带着疑惑与好奇,目光如炬,紧紧锁在秋染染身上,似要将她心底秘密看穿。
秋染染只觉侯爷温热气息拂面,像春日暖风,却只让她愈发紧张,头皮发麻,咬咬牙,心一横,还是道出实情:
“妾身鼻子痒痒,想抠抠。”
话落,实在忍耐不住,仿若被瘙痒虫驱使,颤巍巍伸出小拇指,往鼻孔探去,须臾,一小团黑乎乎的玩意儿黏在小指甲上,模样实在难堪。
金侯爷显然也没料到这般局面,身形微微一怔,愣在当场。
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被寒冰冻住,温度骤降,冷意弥漫。
“林氏,你的仪态呢!”
金侯爷仿若被触怒的雄狮,瞬间抽回手,那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雨前的墨云,浓郁得能拧出水来,难看至极。
他旋即转身,大步流星迈向门外,背影决绝,毫无眷恋,衣袂甩出凌厉弧线,边走边怒声下令:“罚禁足一个月,好好学规矩!”
声音冰冷严冽,恰似三九寒冬的霜刀,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秋染染呆立原地,手中还举着那 “罪证” 小拇指,瞠目结舌,满心惊愕与懊悔,眼眶中泪水打着转,怎么也想不到,转瞬之间,局势便天翻地覆,前一刻还温柔缱绻的侯爷,现下竟这般绝情。
“姑娘,侯爷怎么才来就走了?”
小雀儿在门外脆生生问询,声音透着疑惑。
笃定侯爷再不会折返,秋染染这才松了口气,镇定自若地拿衣摆擦拭小指,眨眨眼睛,迅速将那欲滴未滴的泪水憋回,仿若变脸大师,转瞬恢复平静,面容无波无澜,仿若此前种种,皆是南柯一梦。
对着身旁仿若木雕、石化原地的莺儿,秋染染语调轻松,仿若无事发生,浅笑道:
“别忙活了,我再回床上躺躺,睡个回笼觉。”
莺儿却仍深陷震惊泥沼,痛心疾首叹道:
“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让姑娘作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