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朗却戾冷的脸透出红晕。
连额头上的疤痕,都血脉贲张,颜色更深了。
那晚她因为害怕,半途而废,他虽然没有强行硬来,却因为难受,跑去洗了个冷水澡,接下来的一晚,都难以入眠。
这几天,他都尽量避免和她太靠近。
以免又控制不住,吓着她。
这一吻,生生将他压得紧紧的火气再次勾起来。
他狠狠将她挤进怀里,压低嗓音凶了句:“胡闹。”
虽然是骂人,又充斥着说不出的宠溺。
她小手抵在他硬朗的胸膛,轻轻推开,后退两步:
“……你回这么早,我们今天早点儿吃饭吧,我去做菜。”
他这才转到正题上: “我明天会去厂里上班,所以今天回得早。”
白梨愕然:“你是说镇上的汽车零部件厂?”
他点头。
白梨不解:“怎么会突然进厂子?”
她当然知道,镇上的厂,就是邢家钢铁厂的下属单位。
他想进去,并不难。
可他来了锦龙镇这么久都没进去过,现在怎么会突然进去?
邢烈没回答,只反问:“你今天跟邱国梁的妈吵过架是吧?”
白梨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肯定听说了邱母和邱国梁当众对她的讽刺。
不想她再有理由被人笑话。
不想她被人说她嫁了个不务正业的汉子。
“其实你没必要在意邱家母子的话。不过你能进厂,我也挺高兴。”
他并不在意邱家母子,只是不希望她被人指着鼻子讽刺。
另外,他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多给她一点生活费,让她生活得更好,也是作为丈夫的职责。
她又问:“……对了,烈哥,你怎么能进厂的?厂那边也同意了?不是说很难进去的吗。”
进厂可不是什么小事,对于镇上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
她总要装装惊讶,不能表现得太理所当然,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果然,邢烈说:“让许阳帮忙找的路子。”
她自然顺着他的意思,没揭穿他,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样子:
“许阳哥到处都是路子,真厉害,要不咱们请他吃个饭,好好谢谢他。”
不知为什么,听这丫头夸奖别的男人,邢烈不是滋味:“不用了。”
“啊,可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
“那小子狐朋狗友一堆,成天在外面吃喝玩乐还不够吗。”
白梨见他这么说,不强求了。
第二天开始,邢烈去了零部件厂报到。
厂办的何主任早早得了刘厂长的知会,为邢烈办理了入职手续。
等邢烈签字办理手续时,他悄悄观察了下面前的男人。
身材高大魁梧,古铜肤色,剑眉鹰眸,英气逼人。
就是额头上的疤痕让人有点发怵。
这个邢烈,是刘厂长内推的人。
虽然刘厂长半句没提他的家庭背景,但字里行间对邢烈的看重,何主任听得出来,这人绝对来头不小。
何主任也不敢怠慢,等邢烈办好手续,领着他先去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
与此同时,身穿劳保服的工人们都陆续上班了。
一片蓝色中,邱国梁踩着二八单杠自行车,骑进了厂里。
看到邢烈熟悉的身影,他整个人一惊,差点没控制好车把手,‘嘎吱’一声,单脚抵地。
他没看错吧?
那是……邢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