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之中,秦阳正惬意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忽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动,便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老瞎子正朝着房间缓缓走来,而映入他眼帘的,是老瞎子那满身血迹的模样。
秦阳不禁为之动容,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老瞎子可是有着先天境的强大实力,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赶忙上前搀扶着老瞎子回到房间,又拿来了金疮药以及包扎的物品。
然而老瞎子却摆了摆手,这些外伤并无大碍,只是肩胛骨处的剑伤让他颇为疼痛。
随后,老瞎子将自己在龙鳞卫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阳。
秦阳听完,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他深知龙鳞卫一直以来都是皇帝手中的得力利剑,如今皇帝重病不起,太子监国。
这龙鳞卫指挥使李庆之居然提前投靠太子,局势已然十分危急。
若太子真的登上皇位,自己身为被罢免官职之人,又与太子有隙,还能有活路吗?
况且他现在不仅丢了官职,还身负重伤,全凭秦府的威望才暂且保得平安。
他心里清楚,要不是那些人有所忌惮,不敢硬闯秦府,恐怕自己一旦踏出这秦府大门,就得被人围杀。
想到此处,秦阳转头对老瞎子说道:“老瞎子,你速速离开大夏吧。依我看,恐怕今夜这局势就要彻底变天了。”
老瞎子却摇了摇头,不肯离去。
他心中明白,若是自己此时离开,匿剑谷的人定会前来寻仇,以秦阳如今的状况,根本抵挡不住。
秦阳略作思索后,让老瞎子在原地稍作等候,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梦蝶的房间。
不一会儿,他双手捧着那把承影剑匆匆返回,将剑郑重地交还给老瞎子。
老瞎子也不再推辞,伸手接过,顺势将剑背在了后背上。
与此同时,秦阳径直来到秦府大厅,走到那摆放着兵器的刀架前,目光落在一把鎏金龙鳞刀上,伸手握住刀轻轻取下。
梦蝶目睹两人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又瞧见老瞎子浑身血迹斑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担忧。
老瞎子眉头紧皱,沉声道:“秦阳,如今这情形,太子明面上虽未对你痛下杀手,但暗地里却显然一直在派人对你进行截杀。或许他因某种顾忌才始终只敢在暗中动手,只是尚未知晓这顾忌究竟为何。”
秦阳听闻,缓缓伸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回想起那日在轩怀楼,自己先是中毒,随后又遭遇截杀,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事情恐怕都与太子和龙鳞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想到此,他不禁长叹一声:“只是可惜了林枫。”
正在这时,一名丫鬟轻步走进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公子,门外有人求见。”说罢,便将一个玉佩递交给秦阳。
秦阳接过玉佩,目光一扫,脸色微变,赶忙让丫鬟把人带进来。
丫鬟转身离去,不多时,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来。
只见这人微微抬手,放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
秦阳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公主身前的女官。
他心中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公主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秦阳神色一凛,只听那女官朗声道:“秦阳,圣上有旨意。”
言罢,女官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以及金牌令箭。
秦阳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屈膝跪下。
女官却疾步上前,轻轻扶起秦阳,低声说道:“此旨意只能你自己看,看完之后便要立刻行动,我事务繁忙,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语毕,女官迅速再次披上兜帽,转身匆匆离去。
秦阳深吸一口气,打开圣旨,目光快速浏览其上内容,待看完后,便将圣旨仔细收起。
他转身拿起那御赐的鎏金龙鳞刀,神色凝重地对老瞎子叮嘱道:“老瞎子,你一定要守好秦府。”
说罢,便匆匆迈步向外走去,梦蝶紧跟在秦阳身后,两人快步来到马厩,牵出马匹,翻身上马,朝着城防武卫军的驻地疾驰而去。
城防司内,武卫军将军荣成正端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饮着酒。
此时,一名属下匆匆前来禀报:“将军,秦阳在府外求见。”
荣成听闻,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他心中对龙鳞卫向来厌恶至极,可一想到秦阳乃是秦穆之子,念及旧情,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让其进来。
荣成坐在原位,冷眼注视着秦阳和梦蝶走进城防司的大厅。
他既不起身相迎,也没有丝毫寒暄之意,只是紧紧地盯着两人,眼神中透着警惕。
秦阳见状,微微一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荣将军,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喝闷酒,难道不觉得无趣吗?”
荣成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秦阳,有话就直说,有屁就快放。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今日根本就不配踏入我这城防司一步。”
梦蝶一听这话,顿时心头火起,就要上前与荣成理论。
秦阳急忙伸手将她拦了下来,他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自己处境艰难,对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相信。
眼前的荣成,他也无法确定其是否已经被太子二皇子一方拉拢下水。
若是此时贸然拿出圣旨,恐怕无异于羊入虎口,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今夜乃是年庆之时,荣将军却孤身一人坐在这城防司内喝着闷酒,倘若宫中真有什么变故,您这城防司的将军恐怕是难辞其咎啊。”
荣成却满是不屑地瞥了秦阳一眼,在他眼中,秦阳已然被视作太子或者二皇子的党羽,所以对于秦阳的这番话,他仅仅是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