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我不想死.....救救我!”
云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咯噔了一声,不知该作何答复。
钟月回好像已经累到了极限,他身子一歪,最终倒在了离央的肩头。
白山元君在一旁看着,默默的收回了手。
从怀中扯出一块帕子将手擦干净,扔在了一边,缓缓开口
“我已经替他点了穴道,抑制经脉流动,毒素也会蔓延的慢一些。他暂时死不了!”
云起抬头对上了白山元君的目光,她的表情,像是还未从钟月回刚才话中回过神来。
白山元君看着她,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
“钟月回的毒,缓的一时,缓不了一世,我不可能次次救他,就算是我的内力也经不起这样消耗。你准备怎么办?”
云起叹了口气,看向一边倒在她肩头的男人,开口道
“等他醒了,再说吧,他的毒很麻烦,两种救他的方法,都损耗极大!按理说,我救他是情分,不救他是本分,可.....”
云起剩余的话没有说.....
可钟月回的悲惨和求救,让她想忽视,却忽视不掉。
云起站起身,将钟月回缓缓放平在床榻上,盖上了被子,表情有些阴沉,缓步朝外走。
白山元君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福伯和齐玉正准备敲门。
就见房门打开,云起走了出来,表情有些郁闷。
他们看云起的表情,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是钟月回不行了?救不回来了?
齐玉愣了愣,还是低声问道
“将军,钟公子....情况可是不好?”
云起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抬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吓到了他们两个,才挤出一抹笑说道
“白山元君会些医术,替他疏经活脉,现在已经好多了,一会叫大夫再给看看。”
说罢,她也不打算再多说,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白山元君全程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他能明白那种感受!
言缚.....
这在他们修炼界是这样称呼,是指一个人通过语言,对其他人产生的影响,让这个人深受这句话的束缚和捆绑!
这种影响,或是愤怒、失望、痛苦、难过、受伤、自责或者愧疚、不忍!
原本云起就是洒脱之人,已经救过钟月回一次....
对他的毒,也只是尽力为之,并不到苦恼的地步。
可是如今,钟月回,一个可怜的他国质子。
被父亲国家抛弃,被囚禁凌辱数十年。
从小身中剧毒,痛苦不堪,不敢有另一半,也很难有子嗣,甚至随时会毒发身亡。
他的身世本就足够可怜可悲,刚才在迷离间,对云起的求救,那种活下去的渴望寄托在云起的身上。
他的一句话,变成了言缚,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在了云起心头,绑架了她,让她自责和不忍。
仿佛,坐视不理,就是她的残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