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位于京城郊外,距离并不算远。
许是白云观早已收到消息,做好了准备,当知韫和胤礽一行人抵达时,只见观门前已经站满了身着道袍的道士。
观门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守卫着入口,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古朴的匾额,上面刻着“白云观”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一见知韫和胤礽,站在最前面的道士立刻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里面请。”
白云观内规模宏大,布局紧凑,房屋错落有致。
不过今日知韫和胤礽并不是为了欣赏过来的,道士也就没有为他们介绍什么。
而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祠堂院,据说这里埋藏着王常月遗蜕。
祠堂院内不大,堂内左右室墙壁上嵌有元代书法家赵孟頫所书的《道德经》《阴符经》石刻,字迹遒劲有力,雅致非常。
见道士准备离开,知韫不禁开口问道:“道长,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带他们前来的道士年约半百,须发皆白,眼神却依然清澈明亮。
不过,他显然也不懂王常月的安排,只是中规中矩地转达王常月的意思:“观主并未留下具体吩咐。”
“只言若今年太子殿下携太子妃亲临白云观,只需在此静候半刻钟即可。”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想不出王常月到底卖的什么膏药。
胤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上方的牌匾上,思绪百转千回。
他转头看向知韫,见她正专注地看着墙上的《道德经》,心中一动,轻声说道:“如今到了白云观,那我便也该回答你昨日的问题了。”
知韫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些许好奇。
昨日皇阿玛神神叨叨的,什么“命定之人”“还愿”之类的,实在是让她很难不好奇啊。
“所以,皇阿玛为什么说我是命定之人啊?”她追问道,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胤礽。
胤礽看着她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昨日不说是有原因的。
若是直接告诉知韫,他真怕知韫会误会是因为别无选择,自己才选择她的。
但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再半路打退堂鼓也不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回道:“我自幼便患有一种奇怪的病症,无法接近他人,尤其是女子。”
说到这里,胤礽突然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知韫的反应,见她并无异样,他才继续说道:“皇阿玛为了我的病,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找到了王常月。”
“他说,我的病症无法根治,但会有一个‘命定之人’,我对她不会产生任何排斥。”
知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你幼时一定很辛苦吧?”
胤礽猛地看向知韫,那双全神贯注看着自己的眼睛,让他说不清他是什么感受。
但对于这个答案他又好像并不意外,因为这就是知韫啊。
他愣了一会儿,但很快便回过神,下意识地笑着说道:“其实也还好。”
“宫中太医见多识广,很快便发现了我的问题,所以我幼时并没有遭很多罪。”
知韫看着他有些破碎的眉眼,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将他扬起的嘴角手动拉了下来,“不想笑就别笑,我又不会说什么。”
柔软的触感从脸颊直接传到胤礽的脑海里,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原本勉强的笑容也变得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