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心里感到有些憋屈,几乎就要这样窝囊地应下。
可当眸光瞥到知韫的身影后,他又不甘被胤禟压制住,他不想在知韫面前露出弱势。
他对上胤禟那双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眼眸,冷冷地怼了回去:“成郡王好大的威风。”
见胤禛有点气急败坏,胤禟不紧不慢地把令牌又收了回去,笔直地挡在知韫和弘晖身前,声音却带了几分散漫:“比不得四贝勒威风。”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又收起了那份散漫,目光锐利地盯着胤禛接着道:“连证据都不顾,只盯着一个人定罪。”
虽然胤禟没有经历事情的经过,但是从现场的情况和几个人的站位架势,也隐约能看出来几分。
他巴不得捧着手心怕化了的人被胤禛如此对待,他怎么能再站在一旁不予理会?
面对胤禟这威风凛凛的架势,胤禛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接着道:“你又怎么知道是本王不顾证据,而不是她造假证?”
知韫安抚着弘晖的手一僵,眼神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胤禛看,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自己的枕边人。
“我造假证?李氏一出事,你便到了正院,这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我能造什么假?”
离谱,简直离大谱!
知韫现在就感觉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粘上了一样,洗不干净还弄不掉,弄得她浑身上下难受不已。
但胤禛就是铁了心地认定是知韫,自然也不会因为胤禟的到来而改变主意,他是王爷,他说是她那就是她。
“能造什么假,你自己清楚。”
胤禟留意到知韫气急的模样,一时心慌,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缓会气。
随后又再一次对上了胤禛,浑身血液噌噌往脑袋上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四贝勒的逻辑本王算是彻底清楚了。”
“你这样一口咬死是知韫,又不让其他人来查案,本王是不是可以认定现场已经被你动了手脚?”
胤禛一时间有点维持不住冷漠的表情,面色难看地说道:“你这算什么歪理?”
“四贝勒也知道这是歪理?”
见胤禛顿时哑口无言,胤禟心里爽了,谁让他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
“虽然家事本王不应该管,但四贝勒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那还是让专业人士前来查案吧?”
胤禛闻言,脸色更黑了,他甚至都顾不上要在知韫面前维持住他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说来也是,这种事情在哪家后院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没有闹到别人面前,也就权当没有发生过。
可要是有专业的人插进来,那就不是胤禛想要压就压得下去的了,甚至会随着真相的水落石出,而颜面扫地。
胤禟挑了挑眉,“自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于心不忍见到四贝勒被小人蒙蔽罢了。”
知韫在他身后听得起劲,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一脸灰败的胤禛身上,果然对付无理之人还是要用无理的办法。
胤禛冷冷地看了胤禟一眼,最终还是不愿将此事闹大,自己退了一步离开正院。
毕竟真闹出去,丢脸的人可能不是胤禟和知韫,但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