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惊叫一声扑进了萧云笙的怀里,阿靖风风火火进来,瞧见这一幕猛地捂住眼睛转过身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推开傅蓉,萧云笙松了眉头,走出房门拉住阿靖。
“何时慌张?”
“是江月,军医那好像诊出她得了不得了的病。”
阿靖捂着眼睛仰着头回话,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风刮在脸上,试探性地睁眼,就瞧见自家将军早就转身往军医住处去了。
想要回头和傅蓉打声招呼就觉得不合适,只能匆匆合上房门跟着追了上去。
进了院子,远远地就瞧见屋里只有江月一个人。
孤单的身影好似一座石化的雕像,低垂着头,手无意识地互相扣着,怎么看像心事满满都魂不守舍。
萧云笙脚步一顿,一把拉住又要冒冒失失直接冲进去的阿靖,刻意加重了脚步走进屋子,却还是吓得江月浑身一颤。
“军医怎么说?”
“将军?您怎么来了。”
抬头望向他,一股熟悉的熏香涌入她的鼻子,江月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便躲避着他的视线,缓缓拉起唇角。
皱紧了眉,萧云笙颇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军医看诊,可说了什么?”
江月摇着头,明明是笑,可那笑容近乎透明一样,只要一碰就会碎掉,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痛苦还是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萧云笙这才注意到她不仅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他说,伤没什么大碍。您不是在陪夫人,奴婢这……”
“到底怎么了,检查伤为什么要问你有没有成亲,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那个老头,这么久不见,说话还是只说一半急人!”
阿靖性子急,心里想什么便直接说出来,扫了一圈院子连柜子都打开非要找到军医问清楚。
“别去。”
见他大嗓门吆喝,江月急忙站起身就要去拉他,可坐在这里半天腿都麻了,没留神险些摔倒。
好在萧云笙眼疾手快托住了她。
“将军,求你,拦住阿靖别让他问。别让他去嚷。”
脸上焦急几乎要溢出来,若是再求下去只怕会直接哭出来。
萧云笙眉心一动,见她这般避讳。
不知怎地想起昨日二皇子那几句暧昧不清的话,再联想到什么伤能让医官问出成没成亲的话。
心里猛地一跳,一把拉住阿靖把他关在了门外。
这才缓缓走近江月,眸子凝着无数的迟疑,
那夜他还未赶回来,那几个伙头和阿靖说过并没有对江月做什么,可江月被二皇子的人带走一夜,早上不仅沐浴还换了衣服。
所有皇子里,数二皇子最为风流,女人更是用完就丢。
一想到那可能发生的事,萧云笙挪开视线,不愿深入去想,垂在一旁的手缓缓握成了拳。
“真的没什么事,您就别问了。”
屋里光线昏暗,更显得江月身影纤薄易折,一双眼集满了愁绪,长而密的眼睫颤抖得宛如蝴蝶震翅,越是这样,越让萧云笙觉得欲盖弥彰。
“你放心,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可江月立刻反应过来不对,急忙攥住他的手腕,用尽了全力把人拉扯。
“将军要找谁?”
“还能有谁?”
落在身上的手腕纤细脆弱得可怜,感觉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折断,萧云笙压着怒气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瘀血,眼底的浓雾翻涌着几乎要吞噬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