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0 年末,基辅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般坠落,众多弱小的罗斯公国正面临着被强大的蒙古金帐汗国吞噬的命运,这一噩耗才姗姗来迟地传到马扎尔王国。这些消息如巨石入水,在马扎尔、波兰、波西米亚以及其他中欧国家的统治者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们不得不对自己可能遭遇的如罗斯人所遭受的可怕灾难而忧心忡忡。各种谣言和传言如瘟疫般四处蔓延,传说有一支从亚洲腹地杀出的蒙古部落,其兵力多达约五十万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正朝着普鲁士马扎尔国汹涌而来。他们为自己一路征战所取得的辉煌胜利而欢呼雀跃,仿佛凯旋的英雄。尤其令人恐惧的是,他们犹如鬼魅般具有快速机动地调动所属庞大部队的神通,而且据说这支部队如钢铁般坚不可摧,作战能力极强,根本无惧任何艰难险阻,更不会将任何企图阻止他们前进的欧洲国家军队放在眼里。
也有一些天生乐观派的人,他们为此安慰自己说:“蒙古人已经侵占了罗斯公国大片土地,应该感到心满意足了,他们才不会费劲巴力地到你这儿的。”
居住在克罗地亚达尔那提亚地区斯普利特城的近代天主教编年学家、修士富马先生为马扎尔王国未来命运感到尤为担忧,天灾人祸就要来临了。
他在书中这样入木三分地写道:“占据优越地理环境以及土地肥沃等现状确实让马扎尔人从骨子里养成了无忧无虑的天性,他们从不对自己的未来发愁或着感到有什么忧患,也从未有采取任何措施以防别国入侵自己的祖国的想法。”这位编年学家、修士富马先生对一批娇生惯养的贵族官僚阶层给予了严厉的鞭笞和嘲笑,他说:“很多年轻人从晚上可以一直睡到上午十一点多,然后穿着华丽的奢侈服装似乎天生就用来愉悦妇女似的,把自己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毫无意义的空洞的娱乐上,他们对一些人经认真思考后作出的即将面临的灾难的各种预测不当一会儿事儿,甚至还嘲笑别人太傻里傻气的,根本不相信蒙古人可能入侵的潜在危险的存在。甚至一些人还这样认为,这些说法以及猜疑都是神职人员、修道士们想出来的用于恐吓教民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努力发展教堂事业以及向教堂上缴更多的捐款捐物的一种想法而已。”
一位马扎尔王国的神职人员曾经于1240年年底向法国巴黎的主教也提供了有关<上帝之鞭>的这个消息。这个蒙古汗国至今还处在德聂伯和河岸地区以及他们的骑兵军正在接近马扎尔王国边界地区。
资源富饶的马扎尔王国还没有组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及国内没有建立有序的秩序,当地惨遭贵族阶层压榨的居民中发生相互残杀以及斗殴的事时有发生,而且屡见不鲜。国内粮食的主要供应者---农民对国内局势尤其是对占有更多土地的地主阶层深恶痛绝。他们这一代人誓死不忘的是从他们的祖辈或父辈其他们就已经获得了有关人身解放的自由,根据十三世纪初期当时一位国王签发的一项法令,所有农耕的农民身份全部改为农奴身份,他们私有的土地全部过渡到并成为当地世袭的贵族地主的私有财产。这些地主多数是来自萨克森地区迁来的日耳曼人,整个国家被划分了很多小型封建主国家。压迫深重的农奴根本不把这些高傲的土地主放在眼里,这种情况使一个国家作为一个整体,毫无防御并抵御外来之敌进攻的准备和任何势力可言。除此外,这些地主认为他们是国家的主人,而对国王别拉采取了限制其权力的措施,同时在大会议上公开反对这位国王的统治,并决不允许国王采取对无土地的到处流浪的农奴给予优惠政策和丝毫的动摇。
上个世纪,有一位匈牙利诗人曾专门描述了在这个美丽辽阔的平原上,几百年前蒙古西征军与马扎尔抵抗军之间发生的两军对峙引发的第一大仗的情形。他曾经这样写道:“令人恐吓的飓风每年都在肆虐着普斯塔半沙漠辽阔的草原地区。到了冬季不停地扑打着人脸的大雪下个没完,到了夏季狂风卷起的风沙一个劲地望眼睛里钻,这种飓风刮起来风力巨大,有时甚至会把一个行走的人吹跑的。但是,居住在周边地区的牧民和牧羊人都喜欢到这片土地上牧放牛羊生息繁衍。不过,这一地区挂起的风沙却让周围居住在城里的居民大大吃尽了苦头,在整个普施塔地区牲畜可以在这一地区无数个井眼处饮用水,饮用水井由砍伐树木后留下的被沙子埋在地底下的树根构成,并自然形成了低矮的围墙。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桶后端连着一个细长的木杆,木杆上连着一个木头扁担,这个扁担还可以自由来回移动。这个扁担又与埋在地里的柱子顶部相连接。井眼旁放着一高一低的两个长形木槽子,高一点的槽子里的水供马匹饮用,低矮的槽子里的水则供矮小牲畜饮用水。井眼里的水不停地流入槽子里,依次不断循环。附近有一个孤独的蒙着布的板棚,旁边有一个围着栅栏的羊圈,周边是辽阔的旷野。远处长着一排高大的向日葵,这一带到处是沼泽地和芦苇荡,成批的狼群经常出没这一带,偶尔会碰上一个由简陋的宅院构成的毛发蓬松的守园人看管的居民点,这完全是由巨型高大草垛构成的由好几个独立成院落的建筑组成。
在蒙古西征军进入这一地区以及后来,大约在十五世纪突厥吾斯曼部落占领这一地区时期,这里的所有建筑都被烧毁,一直以来,马扎尔人的村庄有很长时间都保持了洞穴式建筑的这一风格,在快要散架的简陋的房屋,可以经常看到出入这些简陋小屋的无知且愚昧的农奴。”
又有一位马扎尔诗人给我们留下了专门描述这一地区的相关文字资料。他写道:“我又看到了生我养我的那片充满热情的故土,提西河和多瑙河宛如两位慈爱的母亲,向前伸展着自己那温柔的双臂,轻轻地摇动着,爱抚着如同躺在手中幼小婴儿般的草原。一条宽阔的大道犹如一把利剑,拦腰横穿这片辽阔的草原地区。可怕的烈日炎炎,仿佛是一个无情的暴君,连牲畜都被它的威严所震慑,不情愿地在烈日炎炎的光照下去吃新长出的鲜草,只得懒洋洋地窝在地上休息,歇脚。穿着毡布外衣的牧羊人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坐在围墙旁打着盹儿,炎热的天气也让牧犬狗变得无精打采,甚至连过路人它都懒得抬眼看一眼呐。”
一条小河在一个狭长的盆地底部流淌着,甚至都看不见水流动的情形,只有在那些喜欢吃鱼的鸟儿用翅膀触动流动的水面,溅出水花时才能让人感到那儿有水流动的存在,小河水流动的曲线变化极其美丽,五颜六色的水蛭以及快速跑动的甲虫在水底黄色的沙滩上游动嬉戏的场景随处可见。远处立着一个很高的取水吊杆,它似乎很孤独悲伤地矗立着那儿,从前这儿是一个取水的井眼,不过很早就被人遗弃不用了,现在变成了一个长满杂草的一个深坑。这个孤独矗立的取水吊杆似乎很是寂寞地望着远处海市蜃楼的幻境。不知它在远处看到了什么好景致,那么执着?在这被人们遗弃的万籁寂静的沉睡的旷野上,一个依偎着很早就被遗弃的取水吊杆而入睡的孤独的行路人,在他的睡梦中就会显现出无数个美轮美奂的美梦来的。”
凡是路过马扎尔王国的旅行家都会在自己的旅行日志中记录下来自己亲眼目睹的所有一切以及由此引发的感悟和感想。以下是摘录描述马扎尔王国布达以及佩斯一对孪生城市发出的的一段精彩的文字描述和感悟。
自古以来,这两座城市宛如被多瑙河这头巨兽缓慢地撕裂,一分为二,隔岸相对。在浮冰或春汛等季节,它们就像被命运之手彻底隔绝的两颗孤独星辰。然而,冬季的严寒却为它们带来了一丝转机,河水结冰后,冰面宛如一条宽阔的大道,人们可以自由地行走其上。而到了夏季,河面上漂浮的大帆船则如同一座座神奇的桥梁,将这两座城市紧密地连接起来。这些船如同忠诚的卫士,用绳索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并固定在河岸边地底下的木杆上。桥面宽阔无比,仿佛是为了迎接两辆车甚至拉着草垛的两辆大车同时并行而特意打造的。
无论是佩斯城还是布达城都用很深的护城河沟以及牙齿状城墙环绕城市一圈,以抵御外来入城者的侵扰。必须经过两个伸拉吊桥门槛人们才能走进城里,到了夜间吊桥就会收起上锁。铁皮镶面的沉重而又结实的城门由身穿盔甲的重兵把守。这座城就像一座任何军队都无法攻克坚不可摧的壁垒。布达城坐落在多瑙河西岸,而佩斯则在多瑙河东岸,这个称之为普施塔的草原冲击而成尔后向后延伸一块陆地,这个平原是一个由沙土构成,地势呈现高低不平的不断向前延伸而且长满草植被、芦苇已经低矮的灌木丛等草原植物的丘陵地形地理特点。古老而又闻名的匈奴部落祖先骑着马扎尔生产的善于奔跑的马匹,唱着那古老的“多好的时光”歌曲像一个锐不可当的火流驰骋在欧洲各国、公爵领地以及封建领地等广阔的地域,不断给各地带来恐吓和灾难,而且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了“天神”把他们送到他们从前居住的仍保持着和平气氛的草原大地为止。
布达城被带有枪眼的巨型锯齿形城墙所环绕一周,城市中央有一座悬崖峭壁的山丘,山丘上鳞次栉比地盖满了皇宫各式建筑物。皇宫建筑盖的式样也像堡垒,堡垒中央矗立着一个塔楼,塔楼上总有士兵值守,他们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堡垒周边任何可疑的情况。布达城个别一些房屋外形酷似小型的堡垒形状。城里街道显得非常拥挤,崎岖不平,到了夜间这些街道可拉起铁链栅栏,禁止外人进入。面朝街面的狭窄的窗户很像枪眼。所有这一切预防措施都说明这里经常发生恐慌事件,随时都可能发生各种阴谋诡计以及为了预防突然发生袭击时而精心设计的。国王受到来自城内外的各种威胁的恐吓,来自居住在布达城周边那些目空一切的封建主城堡,这些居住在这些独立城堡内的每一个男爵、伯爵或公爵都以自己与德国王国国王现有的家族血缘关系以及与国外上层社会保持着的各种关系而自豪不已。他们是掌握着马扎尔王国的特殊群体,拥有显赫的地位,而且他们每个人都不以为然斯认为自己有资格拥有国王的王位。
马扎尔农民的却过着极其贫穷的生活,他们甚至连包括土地使用权在内的所有权利都丧失殆尽。除此外,他们就连携带、保存武器弹药的这一权利都没有保留下。不过,情况并不总是这么糟糕,在半个世纪前,他们就获得了人身自由。而现在情况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大变化,土地都被来自德国的西列兹伊、谢米格拉基伊以及其他地方来这儿的旨在帮助他们建立稳定的国家政权体系以及保护封建王权制度的那些权贵所占有。在这种情况下,国王的权利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许多事情裁夺还要受制于国内那些名望家族成员提出的各类建议为由等诸多方面的牵制和左右。
当别拉国王收到阔坦酋长对他所属臣民给予特殊照顾、并允许他的臣民---库尔曼人移居并安顿到马扎尔国境内一事表示衷心致谢的信函时,他随即组织召开了王国最高国务会议。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宫御用编年史学家“诺塔里伊”也出席了这次会议。此后,他主持编辑了一部反映当时重要历史事件的“年鉴”史册。其真实姓名不详,但这部“年鉴”史册被保留至今,这部史册后来被定命名为“匿名作者年鉴”,在这本史料中如实地记录了后来发生的一些历史事件。
别拉国王在这次召开的最高会议上通报了以阔坦为首的库曼部族以及王室成员来王国移居的情况,以奥地利弗里德里希公爵为首的会议全体代表严厉地谴责了国王同意把马扎尔部族的敌人---大批库尔曼部族移居国内安置这一严重错误的做法。”
第五十五章 不曾想,阔坦汗却成了别拉国王的政治牺牲品
在自己一生当中,亲眼目睹过部族经历过的无数次巨大灾难和不幸的部族阔坦汗酋长这次又面临一个决定自己部族未来命运的严峻考验。
在决定自己以及罗斯部族生死存亡的卡尔卡河一带,爆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着名战役。在长达十七年的时间里,阔坦酋长率领部族民众,如钢铁般坚毅,在吉克伊原野与蒙古军队展开了无数次短兵相接、惊心动魄的大小战斗。自此后,他毅然决然地率众踏上迁移之路,前往马扎尔王国境内,寻觅那片能让自己的部族安居乐业的乐土。在此事发生之前,他曾如飞鸟般多次向别拉国王派出外交信使,并进行了无数次艰难的交涉,犹如在汹涌波涛中奋力前行的孤舟。他强烈要求别拉国王接受他以及他所率领的部族提出的无条件归顺马扎尔国,以及允许他的部族现有的四万顶帐如繁星般移居安置在普施塔草原地区等要求。
别拉国王自得到阔坦酋长提出的率部自愿归顺的请求书后感到由衷的高兴,尤其对阔坦酋长提出的永久归顺马扎尔王国以及为王国衷心效劳的表白感到特别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