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报告!” 一个裹着厚重羊皮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哨所,雪花簌簌地从他身上抖落下来。
来人正是附近的牧民李牧民,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一路奔波而来。
“李牧民,出什么事了?”马班长立刻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李牧民喘着粗气,指着哨所西北方,“我…我看到那边…有人…鬼鬼祟祟的…”
“什么人?” 楚凡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一步追问。
“看不清…穿着…穿着不太像咱们这边的人…” 李牧民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他们在边境线附近…好像…好像在勘察地形…”
此话一出,哨所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边境线附近出现可疑人员,这可不是小事。
马班长脸色凝重,“立刻提高警戒等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 战士们齐声应道,纷纷拿起武器,检查装备,原本略显沉闷的哨所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楚凡拿起自己的95式自动步枪,仔细检查了一遍弹匣,拉动枪栓,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他的目光锐利,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物资短缺,道路被封,现在又出现不明身份的人员,这接二连三的难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楚凡,你怎么样?” 王军医注意到了楚凡略显苍白的脸色,“是不是高原反应又犯了?”
楚凡摇摇头,“没事,一点小问题。” 他不想让战友们担心,更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注意安全。” 王军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楚凡深吸一口气,走到马班长面前,“班长,我去看看。”
马班长略一沉吟,“不行,太危险了,我派其他人去。”
“班长,我对这附近的地形比较熟悉…” 楚凡坚持道,“我去最合适。”
马班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小心点,随时保持联系。”
楚凡拿起望远镜,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推开哨所的门,迎着风雪,朝着西北方走去。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但他却丝毫没有退缩。
他知道,他必须要去,为了哨所的安全,为了国家的安宁…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原中,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 “一定要小心…” 王军医望着楚凡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
风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疯狂地拍打在楚凡的脸上,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他眯起眼睛,艰难地辨认着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
高原反应让他头痛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步向前挪动。
他知道,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些可疑人员的踪迹。
雪地里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楚凡小心翼翼地靠近边境线,不时举起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
然而,除了茫茫雪原和光秃秃的山丘,他什么也没发现。
“该死!”楚凡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地跺了跺脚,积雪没过了他的脚踝。
能见度不到十米,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
他从怀里掏出地图,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着方位。
“李牧民说是在西北方…” 他喃喃自语,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试图确定可疑人员可能藏匿的地点。
与此同时,哨所内的气氛也异常凝重。
王军医正在紧张地准备着医疗设备,纱布、绷带、药品… 他将所有能用到的东西都摆放在桌子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伤员。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希望楚凡没事…”他低声自语,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术刀。
马班长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走到窗边,望向风雪弥漫的窗外。 “还没有消息吗?”他焦急地问通讯员。
“报告班长,还没有。” 通讯员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马班长叹了口气,他知道楚凡此行凶多吉少,但除了等待,他什么也做不了。
物资短缺,道路被封,战士们也早已疲惫不堪…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无力。
突然,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沙沙声,紧接着是楚凡断断续续的声音:“…班长…我…我发现…”
通讯中断,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声。
“楚凡!楚凡!听到请回答!”马班长一把抓起通讯器,大声呼喊着。
通讯器里持续的电流声如同尖针般刺入马班长的耳膜,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联系不上楚凡!”他猛地将通讯器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军医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着医疗器械。
“立刻召集所有战士!”马班长对着通讯员吼道,声音嘶哑。
不到片刻,十几个战士便集合在狭小的哨所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