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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武英殿 > 第38章 喜促织小瞻基遇险 爱士卒大皇帝食素(1)

第38章 喜促织小瞻基遇险 爱士卒大皇帝食素(1)

八月中旬,永乐皇帝回到北京。留守北京的皇长孙朱瞻基、赵王朱高燧及户部尚书夏原吉等文武群臣将皇上从城外迎进城里,永乐在狭小的奉天殿接受朝贺,论功行赏,晋封安远伯柳升为安远侯,同知薛禄、吴允诚为都督,立功将士一律受赏;夏原吉辅佐皇孙有 失、转运粮草有功,功过相抵;清远侯王友、宁远侯何福回师途中遇敌畏葸不前,数违节度,严旨切责。末了,永乐仍耿耿于怀:

“朕之六师所以能捷报频传,战之皆胜,除平时的操练外,就在于赏罚分明,爱惜士卒。 朕命清远侯王友从东路回师,沙场几十年了,他却因惧敌而绕道应昌,所部官军多走了五天路程,因缺粮草饿死几百人。宁远侯何福是太祖时的老将,多年镇守西疆,朕何等依赖宠任,偏偏是征剿阿鲁台之时,出击迟缓,致他部与敌鏖战多时,蒙受损失。朕是看他们多年征战挞伐,枪里、刀里的死命拼杀才不予深究,只略施薄惩,文武臣工要引以为戒!”

北征奏捷,皇上并没有大家预期的那样兴奋,切责战将,尤其是对夏原吉的处置,使得大多数人如坠五里雾中,只有胡广、杨荣等近臣明白,留守北京的皇长孙险些出了大事。

永乐北征前,朱瞻基就像是皇上的小尾巴,大小场合都跟着。祖孙俩那股子形影不离的亲昵劲,近臣看了高兴,却把驻守北京的赵王朱高燧激怒了。

朱高炽立为太子后,朱高燧封赵王一直留守北京。只是涉及到边备或北京的事皇上才发个敕或写封信给他,此外,就不再说什么。皇帝北巡时,只单独见了他两面,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亲昵。自从有了这个长孙,较之从前,他在父皇前的感觉不啻天壤之别。皇帝北征之时,又令这个十一、二岁的毛孩子朱瞻基留守北京,实实的把个原本留守北京的赵王晾在了一边。他高燧的儿子、还有汉王高煦的儿子,皇上何时用正眼瞧过?更不用说长 期带在身边,还要找大臣专事辅导了。

高燧像一头发情的母狮,一言不发,仗剑乱舞,东砍西剁,一剑下去,因为用力过猛, 一个崭新的青花茶盏和一方精致的花梨木茶几被齐齐切割,分为两段。作为幼子长期受宠的优越似乎随着茶盏的破裂化作了四处飞溅的碎片,支离破碎,再无法复原。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长史顾晟瞧准空子,小心翼翼推门进来,跪禀,“退一步海阔天空,青山犹在,何患无柴?南京汉王那边不会叫他踏踏实实坐稳了,京城传来的信儿不是验证了?皇上北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小毛孩不顶事,王爷就是老大,北京这边捣鼓些事端,也查不到王府来。”

“弄、弄,把事弄大,越大越好。”高燧声嘶力竭,“多派些爪牙,在大兴、宛平、 丰台、良乡、房山圈地,管它有主无主,管它多远多近,圈了就是我的,多建王庄,我要养兵,我要练兵,增加护卫人马,我要与……他抗衡。”

高燧到底还是没敢把他——也就是和皇帝抗衡的话说出来。 “王爷,此议不妥啊!”顾晟站到一旁。他早就想好了,今上不就是从藩王起家吗,身边的人一个个鸡犬升天;若得天时地利,赵王哪一日登基了,自己至少也能捞个最肥的 吏部或户部尚书干干,位至三公也未可知。所以,他极力怂恿赵王,拆太子的台,把几个 亲兄弟间的水搅浑,以向晦而入宴息。

“王爷,”顾晟的声音柔和,柔和到能令怒气冲天的高燧马上安静下来,“圈地是长久之计,由臣悄悄地干,哪能张其旗而鸣其鼓呢?实在恨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小了,像是无意中脱口而出的,“就从毛孩子身上打主意呀!”顾晟转了转小眼珠,瘦削的脸上透 出一股不易察觉的阴损和刻毒,但语气还是那样平和。

“上午,夏原吉陪着朱留守处理政务,午后,偶尔带他去乡间走走,说是见识农家耕种,知百姓之艰辛。夏原吉忙时,小孩子也一个人出去。我着人跟了两次,您猜去干什么? 竟是微服到街上看促织打斗,那一天看到很晚,王爷若有想法,倒不如……”他想做一个斩首的手势,忽然又停住了,他深知赵王犹犹豫豫和一推六二五的秉性,所以,关键时候还是要赵王说话。

不如什么?高燧想听下去,顾晟却不说了。他咬咬牙,一剑又砍在只剩一半的茶几上。 这一次,心里彷徨,力道不够,剑被坚硬的花梨木紧紧咬住,抽不出来。预示着什么,朱瞻基死了,他脱不了干系。高燧踌躇了,一时不敢表态。这是一招狠棋,也是一步险棋, 那小子一个人死了,北京的文武大臣一个也活不了,他这个王爷也一样,若真查到他的头 上,不掉脑袋也做不了王爷了。

“主意虽好,也不过小儿的螳螂捕蝉之策,”好半天,高燧才说话,显然不满顾晟的主意,“小东西死了,我还活得成吗?动动心思,如果有一个致其死地又与我毫不相干的 谋划,才是上上之策。”

“这有何难?”顾晟明显已成竹在胸,“这种事岂能是赵府所为?臣的计谋就是借他人之手,除王爷心头之患。据臣观察,后山归降的蒙古头领老哈剌久有异志,想叛逃,大概正愁没有给本雅失里可汗的见面礼呢,故一直没走。我着可靠之人透个信,进城或在城外掳走一个小孩子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高燧早安静下来。一肚子坏水,临了,该实施的时候,他就要反复斟酌了。作为皇家老三的他,既不像太子那样克己而内敛,也没有汉王那样跋扈而张扬。小脸庞,矮鼻梁, 眯缝眼,铅灰色而永远洗不净的脸像是生了锈,若趴在那里,活脱脱一只首鼠两端的巨鼠, 越长越难看,不随爹也不随娘。

自从父亲当了皇帝,高燧时时刻刻就忘不了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了。前三个兄长死了, 爹爹排行老四能当皇帝,他排行在三离皇位还近一步呢。面对着眼前高高屹立的两座大山——仁弱的大哥和蓄谋夺嫡的二哥,想着父皇若明若暗、模棱两可的态度,他也有了个明和暗的分别。明里,他没态度,一碗水端平,见着太子毕恭毕敬,其实却极尽诋毁之能 事。暗里,在高煦面前,表现得比在皇帝面前都谦恭,摧锋陷阵和救驾之功是常挂嘴边的 话,太子是什么,就是一堆烂肉,是坐享其成的白痴。他算计得很精妙,让螳螂和蝉掐去吧,两败俱伤了,最好是都死了,自己离皇位才近呢。他把螳螂、蝉、黄雀的故事读了一 遍又一遍,研习得极透彻,时时刻刻都想做那个藏在暗处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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