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所有的人都连夜无眠,但面对如此惊世大案,每个人都在兴奋中忙碌着毫无困意。
在后院歇息的虚云道长闻听前面赵易退堂,拉着凌云道长往前面而来。虚云道长一边走一边对凌云道长说道:“把孙家人全部抓捕归案后,贫道才明白从青石山返回县城的时候,易儿为什么要咱们扮成捕快。这孩子担心打草惊蛇啊,如此心计你我望尘莫及。”
“易儿长大了。”凌云道长微微颔首。
赵易一见师父师伯抢上一步躬身行礼,虚云道长急忙伸手把他扶住说:“易儿两天两夜没合眼,你的眼圈都发黑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多谢师伯关心,案子总算审完啦。”赵易笑了笑。
“人犯均已抓获,为什么这么着急审讯?”虚云道长问道。
“青石孙家的案子牵涉到遂州很多官员,侄儿怕夜长梦多。”赵易答道。
“嗯,一个小小的县尉之家居然有千万家资,且屹立三十多年不倒,想来背后肯定有靠山。易儿,牵涉到的府衙官员你打算怎么办?”虚云道长问道。
“依法严惩呗,等侄儿歇息片刻就带着卷宗和证物去遂州。”赵易笑了笑。
“不可,万万不可!”虚云道长双手齐摆阻止道。
“师伯这是何意?”赵易大惑不解,连站在一旁的凌云道长也一头雾水。
“易儿,孙家勾结流匪刺杀上任知县已是惊天大案,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都会引起很大震动,如果此时遂州府衙再爆出杀人受贿窝案,必将令朝廷更加震怒。”
“这样不更好吗?这些贪官污吏都会受到应有的处罚,遂州的百姓也有了希望。”赵易还是不理解。
“唉,你还是年轻太冲动。如此一来贪官即使被惩治,可朝廷颜面也丧失殆尽。皇帝及朝中重臣既要顾及朝廷颜面,又要担心民心不稳,他们一方面对这些贪官们震怒,另一方面也会迁怒于你。朝廷表面上会表彰你,以后肯定有不少人在背地里下绊子找麻烦。到那时你与整个遂州甚至大宋官场为敌,纵有天大的抱负也是惘然。”虚云道长捋着胡须不疾不徐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