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爷,最后是一脸狼狈的离开的。
清欢那句话撂在现代,本是一句说习惯了的话,对着华老爷她并没有将他真当作自己父亲。下意识里说出那句的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是话已出口,再纠正反有些欲盖弥彰。
等华老爷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只好将自觉本已经极为热情的笑脸,扯得又热情了三分,笑得连牙龈都要露出来了。
偏生这笑容清欢觉得热情,华老爷却觉得这强笑既陌生又有些可怜。
配着方才那话,落在华老爷心里,就成了清欢变相的指责。
华老爷本就心中对清欢心中有些亏欠。此时又觉得她笑得可怜。
如此一来,他连半句为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只能也强扯了一个笑容回应清欢,话都没有多说半句,便落荒而逃。但待走远了后,再仔细回想清欢今日的言行,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也不知是不是摔倒头颅的后遗症,还是再请个郎中来仔细为她瞧瞧吧。”
就这样,清欢在床上躺了小半日,喝了一大碗安神茶,正有些昏昏欲睡。
便又来了个郎中对着她一通望闻问切,又开了个方子,折腾了许久才离开。
等那郎中一走,清欢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一觉醒来时,日已西斜,晚霞暖融融的洒满了半边天,将整个世界都晕染成了橙红。
清欢这一觉睡的有些沉,醒过来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懵。
她愣愣的看着透过门窗,投进房间里那片有些黄昏气的橙色光泽,光晕里,有细小的上下翻飞的纤末尘埃。
发了一会呆,摔过头,还有些昏沉的她才算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脑后鼓起了老大的一个包,一碰倒是刺棱棱的疼,但不碰它也倒不觉得疼了。
好在正如那华桑榆所说,这个身子本就年纪小,正是耐摔打的时候,兼之江南地域的屋子,为了防潮都打了石基,铺了地板,地板有些缓冲,不似地面生硬,就是摔了一般也摔不伤。
休息了这半日,现在头也不疼了,清欢自觉应该是已经好了。
她没有支使人的习惯,觉得好了,就想坐起来。
她也不招呼丫鬟,用手撑着床铺,习惯性的一用力,身子就离了床铺。
但那身子只撑到半空,还没坐起来,便又因骤然用力,刺激到了痛处,激得头颅一阵刺痛,又重跌回了床上,那摔到的伤口,重重的磕在了枕头上,只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啊~~~痛,痛,痛,痛。”
晴空一直在房内侍候着,先前见五小姐睡得香甜,她手头无事,便乘着天光明亮,正拿着绷子绣手绢。
听见声响,她赶紧将手中的绷子往桌上一放,快步走到了床跟前。
“小姐,是头还痛吗?要不再请了郎中来看看?”
方才清欢撑着床起身又摔下的动作,她并没有看到,她只是听到一声轻响,接着便是清欢一连叠声的呼痛声。
清欢痛得脸颊都红了,这疼痛毕竟是自己自找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晴空,这才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