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诚媛忽地想到前世她作为王妃,理应也不缺钱花,只不过不是她的,而是周言衡的钱。
她放低了声音,凑近一点王郎中,没注意到随着她的动作,周言衡的气息渐渐紊乱。
“我这福气,应该属于我自己的吧。”
王郎中勾唇一笑,“大小姐这是什么说法?”
“万一我是有钱,但那个钱又不完全属于我自己,有这种情况吗?”
“既然利往我来,自然就是自己的,大小姐要有信心。”王郎中顿了一会,不太明白丘诚媛这么问的意义。
“哦……”丘诚媛拉长了尾音,余光不由瞥向周言衡,周言衡迅速将阴翳敛起,恢复成温润君子模样。
“所以,到底有没有事?”周言衡看向王郎中之时,脸上瞬间就换了表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王郎中不知为何,对丘诚媛很是喜欢,总想和她拉近距离,看到周言衡扯着嘴角笑,眸底确是含着冷意。
他身体抖擞一下,“大小姐无碍,经脉倒是平稳,只是……”
话一落地,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王郎中。
“郎中是何意?”丘诚媛绞着衣袖,自重生以来,她自然地觉得其余人不会发现,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大小姐似乎有些心事?摸到了肝郁气节。”
原来只是这个,丘诚媛松了一口气,怎么不会肝郁气结呢?死前被那样折磨。
受尽痛苦后好不容易重生,她有了新的目标,如琴却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她越躲周言衡,身边就越是充满着周言衡清冽的气息。
前世害她的仇人也依旧在她面前,活蹦乱跳。
她不想承认的是,最让她心涩的,还是发现周言衡对沈宁初的纵容。
当初她只是移动了一扇屏风,周言衡就能凶完她,又冷她一个月。
如今沈宁初是已经将整个易王府翻修了一遍,也没见他怎么蹙眉。
丘诚媛自知周言衡不喜她,只不过是履行夫妻义务而已。
只是亲自验证了周言衡对她的厌恶,心口还是像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当然还有银两的担忧。
桩桩件件,加起来便压垮了尚且稚嫩的丘诚媛,让二八年华的丘诚媛,眉宇笼罩着成年人才会有的忧愁。
“原是这个,其实这与王爷也有关。”丘诚媛敛了眼底中的哀漠。
重新抬起头来后,只剩小女儿家的扭捏,“王爷之前答应过臣女,臣女可以要一间店铺的……”
王郎中点头,余光瞥了一眼周言衡,他知道周言衡去了城南寺庙,但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见周言衡完好无损回来,王郎中也不想知道具体的事情,他时刻秉持着贵妃的教诲。
那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统统不关心。
他一想到周言衡居然还会对一个女子食言,就不自觉朝周言衡挑眉。
好啊,谦谦君子也有这么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