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太后义正言辞地说道:“那大邑军一定血战到最后一个人,也决不投降!”
殷洪武叹了口气:“太后,何必呢?你一个后宫女子镇守这元都,本帅都不忍心。本帅还是劝你们投降吧,不然一旦攻城,玉石俱焚,可惜了太后您!”
邑太后仰天大笑:“哈哈哈!!!殷帅何故如此小看我大邑国的太后?女子怎么了?大邑国是我的国,元都百姓是我的子民。身为一国的太后,可以为国捐躯,我死得其所。如果殷帅执意攻城,那就请先射杀我大邑国的太后。我卢蘅儿愿意做元都破城的第一祭祀之人!”
话语间,邑太后凤袍上的飘带随风飘动,鬓边的长发也跟着风一起起舞。阳光照耀下,邑太后一身凛然,气压群雄。
听着邑太后的话,肖景辉有些沉不住气了,禁不住说道:“不要,蘅儿,不要。”
殷洪武用眼角扫了一下肖景辉,说道:“肖将军,如果敢轻举妄动,本帅一定军法严惩!”
他沉默着,在思考是否下令攻城。
元都城墙上,所有人都在密切注视闽军的动态,聆听邑太后和殷洪武的对话,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悄悄地摸上了城头,躲在没人看的见的角落里。
来者是哈达。他之前故意装作逃出了元都,实际上偷偷地躲了起来。他不想逃跑,而是要看两军对战的结果,看看有无机会可乘。
趁着无人注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拳头大的卵石,对准邑太后的小腿肚掷了过去。
邑太后没有防备,小腿肚正中了卵石,一个刺痛加推力,邑太后不支,叫了一声,便向前倾倒。身旁的韩昇一把没有抓住,邑太后整个身躯向城墙下坠下去。
闽、邑两边的人都大惊失色。
“蘅儿!” 肖景辉大喊了一声,下意识地纵马冲了出去,他要救住邑太后。
见状,殷洪武怒了:“弓箭手!”
一声令下,弓箭手全都拉满了弓弦。
“殷帅!”常胜不由分说,跳下战马,单膝跪在了殷洪武的马前恳求着。
肖景辉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全部心思都在关注邑太后下坠的速度。眼看邑太后就要坠落到地上了,肖景辉不顾一切地从马上飞跃而起,准备冲上去抱住邑太后下坠的身躯。
殷洪武向下一挥手,弓箭手众箭齐发,瞬间肖景辉便如刺猬般全身插满了弓箭。
邑太后还存在着最后的意识,她在心中暗暗地念着:“别了,敏儿,娘走了,也许这是天意,让娘有最好的结果。以后的路你自己多珍重!” 随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顷刻之间便闭上了双眼,血从她头下流淌了出来。
中箭的肖景辉倒在了地上,看着已经断了气的邑太后,用尽自己最后一口气,向着邑太后的身边爬过去。一边爬,一边用力地说着:“蘅儿,景辉来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说出,肖景辉伸出右手,抓住了邑太后展开的左手,便咽了气。
肖景辉爬过的地方,鲜血染了一地,最终顺着肖景辉的手,和邑太后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天边,夕阳西下,将半边天染的血一样红。天际,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呼唤声:
“太后!”
“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