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殷洪武仰天长啸,“想我殷洪武,十四岁从军,二十二岁镇守边关,一生戎马生涯,激战无数,全身伤痕累累。洪武可以战死沙场,可以伤重身亡,可以凯旋回京都,但是绝不会做为囚徒回京都,更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叛国投敌。洪武就是死也死在边关!”
殷洪武挺身走向陈唐和围剿将士,一身凛然,压得众人不敢直视。
殷洪武拔出佩剑,扔在地上,微笑着说:“来吧,你们来杀死我。死在边关,洪武死而无憾。”
将士们互相看着,没人敢动手,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陈唐注视着殷洪武,心里难受的不行,反复犹豫该怎么办。
常胜已经跑到了山头,远远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身边的砚浓被绳子缚住了双手,嘴巴被头巾扎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像有心灵感应,殷洪武似乎感觉到了常胜和砚浓离着自己不远。他抬头仰望苍天,张开双手,高声喊道:“苍天,我殷洪武一片赤诚,苍天可鉴,求苍天不要难为我殷洪武,也不要难为我的这些兄弟。就请苍天收了我吧,不要让我无端受辱!”
常胜听明白了,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含着泪射了出去。
箭正中殷洪武胸膛,殷洪武全身一震,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张开的双手渐渐松了下来,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身体变软轰然倒地。
砚浓扑到了岩石上,“呜呜”地想呼唤殷洪武,被常胜抱住,伸手捂住了砚浓的眼睛。
围剿的士兵禁不住跪倒在地,敬拜送别他们爱戴的元帅。
陈唐跳下战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殷洪武身边。殷洪武虽然倒毙了,可是仍然睁大着双眼,注视着高高在上的苍天。
陈唐不忍看,伸手帮殷洪武合上了双眼。
常胜看着士兵将殷洪武的遗体放在担架上抬走了,抱起了砚浓也走了。陈唐看着将士们撤离下山,自己扭头用眼角扫了一下山头,没有言语,纵马下山去了。
殷洪武的尸体被入殓,棺木外加了三道锁链以示惩罚。大内高手们严密看守棺木,准备圣旨一到,就押着殷洪武的棺木,踏上回京都的路。
殷洪武伏法的消息,很快通过暗卫传到了京都。闽皇感念殷洪武为保卫大闽立下的赫赫战功,以及被俘前的种种表现,将他和殷家其他子孙犯罪分开,赦免了其罪,特许就地掩埋。
因此,殷洪武的棺木被撤去锁链,由陈唐负责安葬在中关镇,和其他的阵亡将士葬在一起,坟堆都是和其他将士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墓牌上的名字。
陈唐带着大内高手和御史离开中关镇后,不时会有人来殷洪武的坟前吊唁,守军将士也时不时的有人来祭奠。后来,殷洪武的墓被隆重重修,这是后话。
除了殷家这心腹大患,闽皇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很多,特地来到先皇灵位前祭吊。
闽皇烧了一炷香,插到先闽皇灵位前,诚恳祭吊道:“父皇,儿臣来看您了。殷家倒了,大闽的心腹大患终于被铲除了。为了殷家倒台,我们父子连心,多年努力,朝廷为此死伤数人,今天总算夙愿以偿了。儿臣如今朝野归顺,后宫也诞下了太子,从此可以海阔天空,实现成为天下霸主的心愿了。”
这天,闽皇下旨,全宫张灯结彩,宴请群臣。从此,朝廷所有的权力,归回到闽皇一人之手。
随后,闽皇颁布圣旨,册立五皇子为大闽的太子,举国欢庆,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