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皇觉得有点好玩,问:“阿福,你想问什么?别在那里转圈了。”
福公公:“皇上,奴才只是看不明白,那个叶尚书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同和真的犯了大罪吗?”
闽皇露出几分嘲讽,说:“那个叶令勉是新的权贵,朕怕他不知天高地厚,得好好杀杀他的锐气。那个于同和和他有同窗交情,朕岂能容许叶令勉借此结党营私?”
福公公:“听闻那个叶尚书为官清廉公正勤勉,是个好官。”
闽皇:“传闻说的不错,不过他为官日子短,还不知道深浅,朕是怕他因为一时顾念私情,反而坏了自己的前途。”
闽皇抬头看着前方,感慨地:“多事之秋,朕培养一个干臣不容易啊!”
福公公:“皇上的苦心,奴才替叶尚书谢过了。可是,那齐太傅是何用意?”
闽皇:“齐太傅为人清高,又是朕的老师,难免有几分看不惯新权贵。他心里有些嫉妒,好在无关大雅,朕随他去了。”
福公公:“是,奴才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福公公弱弱地问:“皇上,常白山泉和山菌供应不足,这菌汤怎么办?”
闽皇:“山泉和山菌不可能永远无止境的采取,朕心里明白。可是,君无戏言。于同和找不出迂回的办法,就让他担了此罪名吧。”
福公公躬身行礼:“奴才遵旨!”
回了家以后,叶令勉心里说不出有多别扭,一则为了闽皇的旨意,这于同和是没有活路了。二则为了齐太傅的态度,让他感觉恶心。
在流落民间那段潦倒困苦的日子里,冯韶华苦口婆心地对他说:“这官场啊,可不是那么好混的!”然而,那时年轻气盛的他对此嗤之以鼻,压根儿就不相信这番话。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对待君主更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为人处世又能做到屈伸自如、灵活多变;并且还胸怀天下苍生,拥有着如此众多优点和抱负的他,凭什么就不能在那朝堂之上站稳脚跟,成为流芳百世的一代贤臣呢?
可是到了今日,叶令勉深深感受到了朝廷这潭水实在是深不见底、难以捉摸。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洞悉闽皇内心深处真正的所思所想。
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踏上了前往郊外的道路。最终,他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前。这座坟属于殷太相,显得异常简陋寒酸。
只见那坟头之上仅仅矗立着一块斑驳破旧的墓碑,上面刻着殷太相的名字。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丝毫香火供奉的痕迹,更没有人前来祭奠和献上祭品。岁月如梭,风雨侵蚀之下,坟头上早已长满了杂乱无章的野草,它们肆意生长着,似乎要将整个坟墓都淹没在一片荒芜之中。
望着眼前那座略显简陋的坟头,周围杂草丛生,叶令勉心中五味杂陈。多年来,他对殷太相的恨恶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间,但此刻,这座山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侵蚀、崩塌,恨意正一点一点地瓦解消散。
他不禁陷入沉思,回想起有关殷太相的种种过往。能够担任两代帝王的太相,这绝非偶然。殷太相必定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与才能,方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屹立不倒,并深得两代皇帝的信任与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