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怯地将手攀附在归宁安胳膊上,小声出言劝道:“市井流言,不必理会的!”
劈了几张桌椅板凳,归宁安略感心闷地坐在残留的一张椅子上。
他双目赤红,持剑的手都有些抖颤:“嗯,宁稚,尔等先行回府!”
将小妹的手甩开后,归宁安起身拖着失了刀封的利剑,失魂落魄地逃出了茶馆。
“阿,阿兄!“看着兄长愈发远去的身影,归宁稚熄了声音,耷拉着脑袋。
帝宫子夜;
“一雌复一雄,双双飞入帝宫!”
"哈哈哈!!"
“哈哈哈!!”
归宁安隐走在帝庭的宫道上,复述着近日流传许久的歌谣,笑得眼睛??泪,身体抖颤!
好似已经是过了几个年岁了?!
怎么?怎么?下?下雪了?!
少年褪去了稚气,带上了时间沉淀,世事无常下带来的忧郁气息!
归宁安借着宫道两旁的昏弱灯光,双目通红,满脸浸着泪痕!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不一会儿便积了几米厚!
归宁安瘫睡在雪面上,目光涣散地盯着洁白的有些刺眼的天穹!
这场雪下得真迫不及待啊!
刚至深秋,这小雪便挟着积压已久的冷意,席卷了整个上京。
朝政门高台上,康大监陪侍在天子身前,冷得直哆嗦!
天子支着远筒,目光玩味地盯着睡在初雪中的归大公子。
“想远离朝堂纷争?!”
“要么孑然一身,要么有能力搅得这朝堂天翻地覆!”
“可惜了!!!”
“尔等什么也没有,还赔了个亲妹妹入宫!”
青庭墨思量着少年的心事,笑得直摇头:"啧,这是丞相对自家嫡长子太仁慈了!”
“尔等说说,本宫在这归大公子的年岁,早已经执政一方,福泽万民了!”
青庭墨接过了奴才递过来的暖炉,大张旗鼓地夸赞着自己。
“吾帝是天之骄子,皇室血脉!”
“才华谋略,心性,使命自然是非同一般!”
“可以说,吾帝自少年之时起,就颇有大帝之姿啊!!"
贴身马屁选手见状,立马见缝插针地给天子一顿夸。
“嗯~有眼光,有眼光啊~!!"青庭墨皮笑肉不笑,扯着嘴皮子回应。
"吾帝,那?那这归大公子又该当何如?”康大监卑压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搀着当今天子。
“嗯?年轻人气血旺,在雪地这么一躺,兴许可以降些气血!”
“要不?本宫也去躺躺,正好,本宫近日也气血旺,心燥地很!“
“唉哟哟哟~吾帝,您这说的是什么折煞老奴的话!!”
“吾帝,这可不兴躺,咱还是早些入内殿歇下吧!”
“可不能伤了身子,让天下百姓无主啊!”康大监赔着笑脸,又反手将大氅严严实实地披在青庭墨身上。
“嗯~也对,本宫现在可是天下之主!"青庭墨歪着脑袋,似有若无地问着身旁的奴才。
康大监:你还知道你是天下之主啊?!
可劲儿装呗,谁能凡尔赛赛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