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看得出神，听见旁边的鬼小声聊着天。

“管道鬼胆子也太大了，敢正面挑战除鬼师，换做我早就开溜了。”

“欸？那男滴是不是除鬼榜的那位，人送外号机车贤。”

“摩托车和群里看到的图片一样。”

“我听说管道鬼吃了一家五口，鬼气提升了不老少，没准能打过呢？”

“你没看见旁边还有一大爷，二打一，管道鬼要凉。”

“这哪是大爷，白毛江，排行老四。”

时星注意力全集中在八卦里，这时候下方已经分出胜负了。

二打一没有悬念。

不过除鬼师好像吵起来了。

时星看见众鬼散场，她连忙逮到一个长得挺老实的中年女鬼，“姐，群，我想加群。”

说话嘴巴疼，时星尽量简短表达。

中年女鬼满脸青紫，一看就是被长期毒打的，新伤旧伤重重叠叠，想来死前受尽折磨。

中年女鬼上下打量了一下时星，猛然落泪，“女娃子哟，你也是命苦的娃，刚变成鬼吧，还没进群呢，来，姐邀请你，姐我还是鬼群妇联协会的，也邀你一并加入了，咱们女人要沆瀣一气！吸干男人！”

时星尴尬不知做什么表情，还好她也没脸做表情，只能勾起红线缝合的嘴角。

做人的基本礼貌就是微笑，做鬼也一样。

时星扫码进群，加了两个群，一个妇联群，另一个是万鬼群，也不知道谁开发的软件，一个群可容纳一万鬼。

群里跟刷世界聊天一样，但有发送消息有时间限制，大家的聊天内容没有太多废话。

时星一边玩手机一边跟着自称王姐的中年女鬼离开。

王姐跟邻居大妈一样的热情，“没吃饭吧？饿不饿，会不会吃饭呀，姐带你去吃自助餐。”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正是午饭时间，时星看着众鬼成群结伴的邀请好友一起吃饭，于是扭头对着王姐点了点头，接受了邀约，反正她也没去处。

随后的时间，时星作为新手鬼，跟在热情的王姐身后学习了许多“无用”的知识。

她其实不是很想做鬼，也不想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鬼。

成群结队的众鬼躲躲闪闪钻着小巷走了大半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时星感到很饿，但面对医院停尸房的新鲜“食物”，时星第一次生出了减肥的想法。

时星被扯到一个大抽屉前，一具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睡得很安详的出现在她眼前。

“无脸妹子快来，我帮你抢了个新鲜的。”王姐慈祥的拍了拍时星后背。

时星有气无力，“谢谢王姐。”

……

篮球场。

江敏指着贤肖的鼻子，语气很激动，“管道鬼是我先发现的，也是我追到篮球场，你赶紧把积分还给我，不然我就举报你工作期间渎职！”

贤肖嗤笑一声，“动动你那装满粪水的头颅，我可是干完工作恰巧路过，你不感谢我帮忙就算了，还想让我把辛苦杀来的积分拱手让你，想得倒美！”

江敏紧握着拳头并没有动手，虽然他很想打贤肖一顿，但这样会违反了协会的规矩，要被处分的，只能等下班时间了。

“哟，都一点十五分了，‘午饭’时间呢，一会又得忙了。”贤肖抬头看了一眼建筑楼上巨大的时钟，迅速骑上摩托车，伴随着排气管发出的轰鸣声扬长而去。

江敏暴躁地抓了抓白毛，上车点火，也离开了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