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儿其实也明白儿子的意思,毕竟贺九山和儿子一起从小长大,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
贺九山学医更有天赋。
经常给陆明泉补小课。
但陆明泉这个笨蛋,也没有撵上贺九山水平的一半。
“那我们只能看眼睁睁的看着九山去死?”陆明泉眼圈儿红了,他手上一把一把的拽着稻草堆上的稻草,手指都在颤抖。
人便像这根稻草,
拔地而生,
却任由一些推波助澜的人胡作非为,直至碾碎。
此时,
吴妮妮已经来到了梁寡妇家门前,
里面一片叮咣叮咣的声音,
吴妮妮:“……”
“这是俺家的,”
“你踩俺脚了!”
“你都踩了俺多少下了?”
“你推我了。”
“你抱我了。”
“你身材像小铁丝,哪个稀罕你!”
小铁丝*村长:总是无辜中枪。
吴妮妮叹了口气,摊摊手,
为占一块种白菜的地方,
至于吗?
老太太们:至于!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墙根趴,没瓜吃,不如没事扯扯头花玩。
吴妮妮抖抖小屁帘子走了,
心事重重的,
推碾子的事情,他没有跟师父说,省得师父跟着着急。
干着急,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她决定今天晚上去瞅瞅那个二师兄去,
看看推碾子的事情去。
看看到底咋回事?
夜色越来越浓,浓到像浓墨在天空泼开了似的,然后晕染开了。
野鸡岭离着野狼岭很近,
通过山脚下,
走二里地,
就直接到了,近得狠,
甚至隔着野狼岭就能看到野鸡岭那忽隐忽现的马灯光。
一粒粒的,
昏黄如豆。
一片片的,
跟在夜里洒了一堆黄豆似的,景色有些小唯美,
就是温度还有些冷嗖嗖,
吴妮妮打了一个冷颤,继续朝前走去。
一个小时后,
她便来到了野鸡岭,
她在村里转了两下,找了一处房子高,院墙木栅栏也比较高的一家,停下来,仔细听。
“孩儿他爹,听说,新来一个戴眼镜的。”
“以前是当医生的。”
“听说勾结特务。”
“嗯,那人今天晚就住进了西边的牛棚子。”
“今天,村里干部商量,让他磨一晚上的玉米。”
“磨就磨吧,干个活儿死不了,又不是辗他。”
“村里几个地痞,盯着点,别让人瞎起哄。”
“人得好好的。”
“不然出事了,咱都麻烦。”
“放心吧,让咱儿子盯着点儿。”
吴妮妮咂咂嘴:“……”
这里都不用特意听墙根,
站在墙外,啥都能听到。
栅栏的好处,就是隔绝了空气,却隔绝不到有用的消息。
牛棚在西边?
她瞄了瞄方向,
朝着西边走去,
这里是一座横截面的大山,山顶开阔,比较平,大部分村民都居住在这座山顶上。
山是一长条,
还算不错,
吴妮妮觉得这里真心不错,毕竟不用野狼岭那样,上山下山不停的反复的折腾。
看来,叫吉祥岭还是有点吉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