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漓笑了下,还没开口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阵大力推开,她抬头就看见男人带着尤祟立在门口,一脸嘲讽,“怎么?特尼的事情,也用得着您老操心了?”
路阎京大步走进来,视线落在江时漓身上,很快又移开。
老将军一见是他,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不少,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操心?那么大的基地,连带着最重要的武器库都没了,帝国本来就损失惨重,再丢了武器库,那还得了?”
路阎京挡在江时漓面前,“一个都是垃圾货的地方,也好意思称为‘武器库’?”
老将军摸着胡须,“你这是要造反?”
路阎京嗤笑,“我哪敢?只是这笔账,您完全可以算在我头上。”
“原来你小子是要护着她。”老将军问:“她是你什么人啊?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兰斯家的大小姐,和你这臭小子又有什么关系?”
“这事也用不着你管。”路阎京扯着薄唇,“我早说了,有事来找我,任何风险和责任我都承担,您老就没必要故意为难她了。”
老将军高高扬起眉头,“为难?我为什么要为难她?”
他往后一靠,笑眯眯地打量江时漓,“这小姑娘是老头子的救命恩人,我感谢她还来不及,怎么就要为难她了?刚想说,特尼的事情就算了,我能替她扛下来,那些损失也都从我的资产里扣,怎么?这就是你小子所说的‘为难’?”
路阎京眯起眼,“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花招?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吗?”
“怎么不是?”他说:“我变成这样,不是有您老的功劳?”
老将军叹了口气,“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又扯到以前了!”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以后不准找她。”
路阎京握住江时漓的手,就要带她走,江时漓小声为老将军辩解了一句:“当时……我从悬崖上掉下去,误打误撞到了丧尸的老巢,然后在里面撞掉了老将军,是真的救了他。”
路阎京眉头微皱,还是拉着她直接走人。
一路走出办公室,穿过长廊,江时漓感觉男人在碰上那个老将军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她忍不住偷偷打量男人紧绷的侧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询问道:“你……生气了吗?”
路阎京脚步沉稳,眼神里透着股阴鸷,他穿着套黑色作战服,个头又高,步子也大,走两步江时漓就忍不住甩开他,“这就生气了?”
男人偏头:“生气?”
他笑了笑,“不至于。”
“那你刚才那么凶?”
“你怎么不告诉我?”
“什么?”
他说拉着她到了一辆停在侧边的越野前,单手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把人按进去,高大身体堵在门口,将头顶的雪花挡住:“你什么时候去的丧尸老巢?”
江时漓对上那双眼睛,“你不知道?”
“不知道。”
她笑了下:“我和丧尸交手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下去了,又被河水冲走,然后就莫名其妙到了丧尸的老巢,当时老将军离开基地,似乎是为了寻找什么人。”
最后一句话,她意有所指,“他在找谁呢?”
路阎京嗤笑了声:“我不知道。”
“你猜一下?”
“你知道?”
江时漓说:“能让老将军离开基地去找的人,应该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也许。”
“那你可以想想他身边比较重要的人?”
路阎京垂眼:“我不关心这个。”
“那你关心什么?”
他说:“你怎么从丧尸老巢出来的?”
“忘记了。”江时漓坐在椅子上,视线有些飘远,“我现在回想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在河上飘了两三天,老将军还在一直咳嗽,身上的伤口也在不停流血,好几次我都以为他快要死了,没想到最后是我先晕过去。”
那几天的漂浮,她感觉自己和个特种兵一样,上山入海,只觉得自己了不起竟然能和老将军扛下来。
不过仔细看看,也许正因为老将军在身边,不停地和她说话,她才不至于中途就晕厥过去。
老将军不愧是老将军。
路阎京听她说起在丧尸老巢底下的事情,听她怎么遇见老将军,丧尸老巢长什么样子,又和老将军一起在河水里漂浮了多久,靠在越野车的门边,下意识咬了支烟出来,还没点燃,听见她说起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个大块头的男人时,点火的动作微顿,偏头看她。
周围不断有帝国的军队的人经过,见路阎京站在车边,都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男人视线却在车内的人身上。
江时漓跟没看见他的视线一样,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哦,忘了告诉你,我和那个男人关系处的还不错,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是很照顾我,还会做很多菜,连味道一般的蘑菇他都能变着法地做好几个味道出来。”
男人不紧不慢地点了烟:“是吗?”
“对啊,虽然他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
“有时候?比如什么时候?”
江时漓想了想,“不听话的时候。”
他似笑非笑。
并没有说话。
江时漓勾着唇,“好久不见他,说起来还有点想他了,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要是他还在的话,说不定你俩能聊到一块……”
路阎京踩着军靴碾灭烟头的花火,转过身来,一只手强势将人圈住,捏着她的后颈就在她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聊个屁。”
江时漓被他咬的吃痛,推着他的胸膛:“你干嘛突然咬人?”
他沉着眼:“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