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漓眉尾微微挑了下,刚想要张口往下问点什么,就见他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满脸从容,仿佛刚才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要不是他站在自己面前,江时漓真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兰斯洛特坐回椅子上,将手里一把钥匙放在桌上,缓缓朝她推过去,开口说道:“这个你收着。”
“这是什么?”
“特尼武器库的钥匙。”
江时漓不解:“特尼的武器库不是早就毁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它的钥匙?”
兰斯洛特没有回答,垂下眼重新打开了一份文件。
看样子也不会回答了。
江时漓拿过钥匙。
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放在口袋里,离开了书房。
从里面出来后,见兰斯诺克在墙边靠着,她问:“二哥,你怎么还没走?”
兰斯诺克抛着手里的子弹夹,“这不是怕你被大哥责罚吗?特意等你,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还从大哥手里拿到了特尼武器库的钥匙,啧……”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兰斯诺克说:“你都拿到武器库的钥匙了,你来问我有什么含义?”
他笑了一下,“还真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啊?”
“拿到钥匙就说明,你掌握武器库了呗。”
江时漓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还是有些迷茫:“大哥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
兰斯诺克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应该是之前特尼的哪个武器库看似跟着特尼一块坍塌了,但其实早就被转移了,大哥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士,又或许,特尼从一开始就是要被帝国放弃的,那边很乱,风评也不好,很多东西都不在管辖内,特尼被帝国放弃,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至于用什么手段,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江时漓笑了下,打量他。
兰斯诺克莫名其妙:“你看我干什么?”
“突然发现二哥不生气骂人的时候,很帅很聪明。”
兰斯诺克被夸,下意识反应喜笑颜开,“是吗?我也觉得,只要我思考起来,没有人的小动作能逃过我的眼睛。”
等江时漓一走,他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连忙追上去,“你敢嘲笑你哥?皮痒了是不是?”
…………
江时漓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在这段时间里,时不时就会被兰斯诺克拉出去训练一番。
又一次,连天都还没亮,她就被兰斯诺克从床上拖起来了,打着哈欠站在院子里,“干嘛啊?又来了……”
兰斯诺克一身运动装,摸着手套说道:“什么叫又来了?哥哥这是在锻炼你的身体,增强你的体质知道吗?前面好几场战斗,就是因为你体力跟不上导致打两下就要倒了,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可没和你开玩笑。”
江时漓真是心累,“可是二哥,我和你一样是武器类的异能者,听说你自己体能也算不上很好,怎么还来要求我……啊!”
话都还没说完,江时漓脑门上被他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
兰斯诺克粗着嗓子质问:“谁说的?”
江时漓揉着额头,“很多人啊,都说这类的异能者都适合站远一点攻击,一旦近身就完蛋了。”
兰斯诺克:“放屁!”
他说:“那是他们蠢,对我们这种异能的了解少之又少,一直都有刻板印象。”
“是吗?那二哥要和我打一场吗?”
兰斯诺克垂眼:“你确定?”
“能和你交手,别人都求之不得吧,而且如果二哥要教我的话,难道不应该在实战中指导更有效果?”
“有道理。”兰斯诺克后退一步,已经摆出了进攻的握拳姿势,“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进步。”
江时漓也不和他多废话,立马和他打了几个来回。
兰斯诺克格挡住她的进攻,有些郁闷,“你这招式……确实进步了,比起之前来说,你至少能抗住几十只丧尸了,但是……”
他感觉这招式有点眼熟。
抬手挡下她的拳头,兰斯诺克眉头皱得更紧了,“靠,你去路阎京那边偷学了也不告诉我,搞得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
江时漓唇角泛起笑,“没学多少啊,还是要跟着二哥学才有意思。”
“这还叫没学多少?你打架的招式可真刁钻,和那个男人有的一比。”
两人没用异能,也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种战斗,兰斯诺克收敛了力度,和她打得有来有回,最后一把钳住她的两只手腕,往下一拉,江时漓彻底不能动弹。
兰斯诺克坏笑:“没招了吧。”
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就僵在了嘴边。
因为江时漓早就已经把药剂放在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你玩阴的!”
江时漓:“兵不厌诈嘛,而且如果是真的战斗,我这种做法,说不定还会得到你的表扬呢。”
“话是这么说,但你对你哥也用毒剂,真是太狠心了。”
他们一下松开,又打在一起。
不知道打了多久,天都亮了,江时漓也已经没了力气扶着膝盖在旁边喘气,兰斯诺克揉揉脖子,“黛拉,还得练呐,这样还是不太行的,持久力这点就输了,明天继续。”
江时漓连话都说不上来了,也没力气回答他。
这人简直仗着自己的体格,手长脚长的,拿她当小鸡仔似的耍。
开始他们还真的是在切磋,后面莫名其妙就变味了,妥妥恶作剧之王。
江时漓不停平复气息,好不容易稍微好点了,突然就听见兰斯诺克喊了一句:“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抬头,她身后的门边站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
是路阎京。
比起前两天他的状态,今天他看起来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冷漠又戏谑,眉眼微微上勾,似乎在冲着兰斯诺克 笑。
兰斯诺克大步上前,“说你呢,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可是兰斯家族的地盘,你和我妹妹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自来熟?是不是今天敢这么正大光明的来我们家,明天就敢去我妹妹的卧室?”
路阎京懒洋洋地说道:“不正大光明过来,那下次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里面喝茶了。”
“你!”
兰斯诺克指着他:“无耻!”
男人不以为意,看向江时漓:“怎么样?”
江时漓捂着胸口的手放下来,“没事。”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快到出发时间了。”他说:“虽然又延迟了几天。”
“具体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