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如同一座被阴霾笼罩的孤岛,战争的阴云沉重地压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上。
宸濠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焦虑。身旁的李自然同样面色凝重,两人望着城外那黑压压的敌军,心中都在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邺天庆和雷大春的受伤与患病,让宸濠的兵力大打折扣。波罗僧和那些裨将们虽奋力抵抗,但在王守仁的十万大军和徐鸣皋等武艺超群的英雄面前,他们显得力不从心。宸濠深知,若没有奇策,南昌城恐难以守住。
就在这时,宫门官匆匆跑来,带来了余半仙和非幻道人的消息。宸濠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命人将他们请上殿来。
当余半仙和非幻道人出现在殿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非幻道人吸引住了。只见他头戴华阳巾,那巾饰如云朵般轻盈,在微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他身穿鹤氅,洁白的衣衫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芒,宛如仙人的羽衣。身背葫芦宝剑,葫芦上的纹路古朴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他面容秀丽,如同雕琢过的美玉,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体骨清超,宛如神仙下凡,那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宸濠拱手相迎,说道:
“余道长别来无恙!后面这位莫非是非幻道长?”
余半仙答道:
“臣保护来迟,罪该万死。后面正是非幻师兄。”
说着,众人上殿。
双方见礼完毕坐下后,宸濠问道:
“余道长一别两年,孤时常挂念。没想到今日能再见仙颜,真是意外之喜。但不知这非幻道长仙乡何处?”
余半仙说:
“这位非幻师兄与臣同门学道,是敝师的首徒,法术高超,道行深奥。臣因王守仁率领徐鸣皋等前来攻城,一再哀求我师尊下山相助,无奈敝师尚有要事,不能即刻下山,便令非幻师兄与臣同来。一来保护千岁共成大事,杀退敌军;二来帮臣报昔日迷魂阵之仇。”
宸濠听了这番话,大喜过望,说道:
“近日王守仁攻打甚急,虽将邺天庆、雷大春从南康、进贤两处调回,可邺天庆被周湘帆弹子打伤,雷大春又患病未愈,仅靠波罗僧等人出战,实在是寡不敌众。又加上徐鸣皋等武艺超群,眼看南昌难以守住。孤正忧虑之时,方才还与军师提及,若道长在此,莫说王守仁的十万兵马、徐鸣皋等十二三人,就算再增加一倍,也难逃道长的掌控。可恨道长不在此处,孤真是束手无策。如今天助孤成功,道长远临,又有非幻仙师相助,孤从此无忧了。”
说完,又大骂王守仁:
“王守仁呀,孤与你毫无仇隙。孤举兵起事,是谋夺朱家天下,与你何干?你偏要与孤作对,带兵前来征讨,仗着徐鸣皋等一班鼠辈,任意猖狂。余道长不来,孤尚惧你三分;余道长既来,你就等着全军覆没吧。看你这匹夫有何妙计良策,能敌得住余道长与非幻仙师?”
骂了一阵后,非幻道人躬身说道:
“贫道听闻余贤弟常夸千岁仁义过人,宽厚无匹,果真是英明之主,贫道只恨相见太晚。今日得见龙颜,果然名实相副。王守仁及徐鸣皋等虽然猖獗,但非贫道夸口,只须略施小技,便让他们死在眼前。千岁请放宽心,待贫道明日出阵,观察动静后再作计议。”
宸濠闻言,更加欢喜,当即命人大排筵宴,众人在殿上畅饮起来。
当晚,宫殿内灯火辉煌,如同白昼。美酒佳肴摆满了桌子,香气四溢。宾主联欢,尽情痛饮。宸濠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余半仙和非幻道人也信心满满,他们与宸濠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席散后,宸濠留余半仙、非幻道人在偏房安歇。余半仙又让人叫来妹妹余秀英,叙谈别后之事。
余半仙看着妹妹,说道:
“秀英,别来无恙。这些日子,你可安好?”
余秀英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思念。
“哥哥,我一切都好。只是时常挂念你。今日得见,心中甚是欢喜。”
他们聊起了分别后的经历,那些艰难的日子仿佛历历在目。
随后,余半仙又让余秀英与非幻道人见礼。
非幻道人微微颔首,说道:
“久闻姑娘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余秀英则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礼毕,他们各自回卧房安歇。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南昌城上,却无法驱散战争的阴霾。有人报进说王守仁督率全队又来攻打。宸濠立刻请余半仙、非幻道人出阵,自己也陪着他们来到城上观阵。
三人向外一看,只见敌军耀武扬威,正在骂战。旗帜在风中飘扬,发出猎猎的声响,那鲜艳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刺痛着人的眼睛。士兵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南昌城吞没。那声音如滚滚惊雷,在天地间回荡,让人胆战心惊。
非幻道人见了大怒,对宸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