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在监控中看到牧野白和太宰治获救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靠在墙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镜头里两个熟悉的身影安全脱离危险,那一刻,他感觉胸口压着的巨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了一些。
那三个孩子——牧野白、中岛敦和太宰治,是他现在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切。
他满足于,甚至感激于这样的生活。
但如果今天白和太宰同时出事,他会做些什么?
目光移向一旁蜷缩成一团的横口,织田作之助眯了眯眼。
横口的伤口还在流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地板缝隙蜿蜒,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昏迷不醒。
那狼狈的模样看似无害,却依然让人心生厌恶。
织田作之助低头看着自己微微握紧的手掌,眼神沉了下来。
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他一定会杀了这个人。
“你好,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织田作之助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羽织的男人。
他的神情平静而锐利,身上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织田作之助立刻认出了来人。
是他,那个几年前将自己送进监狱的武士。即使几年过去,对方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变化。
织田作之助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没有强求。
他是被江户川乱步派到这里来的,为了防止凶手趁乱逃脱。
福泽谕吉的目光扫过织田作之助鲜艳的红发和冷冽的蓝色眼睛,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个男人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过眼前的情况似乎不需要他插手,福泽谕吉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微微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福泽谕吉脑中浮现出橘发少年提到的信息:被困的孩子属于港口黑手党,而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似乎已经成为森鸥外的养女。
想到森鸥外,福泽谕吉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想见到那个冷血又狡猾的男人,尤其是在与谢野晶子的事情后,他对森鸥外的厌恶更是根深蒂固。
走到江户川乱步身边,福泽谕吉轻声说道:“乱步,走吧。”
江户川乱步闻言有些不满地拖长音:“社长—”
福泽谕吉站定,冷静地注视着他,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乱步,时间紧张,这边的动静太大,我们还需要和那些调查的警员说明情况。”
江户川乱步知道福泽谕吉更多的是在避开森鸥外,他很清楚社长对森鸥外的厌恶程度,只能叹了口气,对被救上来的牧野白摊了摊手。
“看来今天没办法一起玩了,小白,记得,你欠我一次哦。”
牧野白强打精神,扯出一抹笑容:“嗯,大侦探的人情,我不会忘记的。”
江户川乱步却毫不客气地拆穿她。
“想哭的话就哭啊,笑得好难看。”
他随手把自己的披风甩在牧野白头上。柔软的布料落下,遮住了她的脸。
牧野白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摘下披风,收在手里,递还给江户川乱步。
“谢谢你,乱步。但现在不是可以哭的时候。”
她抬头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自然一些。
乱步皱了皱眉,摘下眼镜,没有去接披风,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他边走边嘟囔着:“好烦啊,不管你了。”
牧野白看着乱步的背影渐行渐远,缓缓收回手中的披风。
“谢谢你,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