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有抬眼望去,一眼便注意到了墨靳寒身后的叶思伊,被他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能看到她的绿色裙边,表情不见,此时的她在想些什么呢?
混迹情场的花奚一眼便看穿他的想法,那女子他也有印象,毕竟是全场最佳,又是携着墨靳寒登场,想不记得都难啊,虽然他完全没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美的欣赏,转而看向身旁的这人,神情落寞、淡然羞愧,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女子身边站的可是墨靳寒,怎么会脑袋不灵光的看上他,无非就是脑子里自我遐想,说不定人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于是残忍的开口:“别想了,人家会看得上你?除非脑子有毛病”他这句话刚好激到了江时有的自尊,他愤怒的看向门口的男人,一个想法在脑中肆意疯长,是墨靳寒!一定是他!
脑中突然闪现出他说的那句,这酒的味道,还真是特别呢,果然,他从一开始便知道那杯中的酒有问题,他全程在装傻充愣。
墨靳寒浅笑,他这点小伎俩就想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痴人说梦,从江时有当着众人的面假意道歉时,他便知道,江时有此番前来,定裹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那时,他尚未进一步表露,自己也无从得知。
直到后来,江时有向自己敬酒,他白天才将人暴揍一顿,晚上便跑着来敬酒言和,这多多少少说不过去,也许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可他墨靳寒宁愿相信,来人是抱着目的的,绝非善心,尤其是在服务员端着酒来时,他那心虚的眼神,以及自己拿起酒杯时间,他那得意的眼神,无不出卖了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莫里早偷换了两杯酒的位置,他自己拿起的那杯,才是江时有为他准备的,之后,他见时间差不多,便借口离开,果不其然,江时有尾随其后,等着拍他的丑闻,以此来告诫叶思伊,让她离开,接着由他上位,这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响。
他隐约记得江时有就是制药的来着,想必开发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果然,眼下他便是亲自实验了。
且不说他这拙劣的演技只能骗骗自己,他早已识破,再者说叶思伊能看上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人存心算计,墨靳寒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向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就让他吃下了自己种的果。
他以为的步步为营,精良算计,其实全掌握在墨靳寒手中,而他也一直被牵着鼻子走,那个名叫花奚的,臭名昭着,略有耳闻,恰好他今日也来了现场,莫里便差人不小心将酒撞在他的衣服上,趁他去换衣服的空隙,将江时有送入房内,莫里安排的妥当,原本是让服务员不小心将人撞进去,没想到江时有倒是给力,自己便进去了,省了好些麻烦。
接下来的事情,一如所料,花奚果不其然没放人,两人在室内上演激情,闹出不晓得动静,石蔚然组织的晚宴,出了什么事情他担待不起,遂开门进去,他原以为屋内是墨靳寒和江时有二人在争吵、搏斗,当开门的瞬间,才发现墨靳寒在身后,殊不知,他也是墨靳寒算计的一步。
不过现在知道,未免太迟了,该发生的都已发生了,早已覆水难收,三人退下,将空间留给了二人,花奚双手枕着脑袋靠在床头,扯着坏笑看着江时有,愤恨不已,眼尾猩红,愤怒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个,还学人家搞算计一套,怪不得能把自己也算计进去呢,花奚看的明白,出言讽刺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B数,玩不过人家把自己也折进了,要死要活的不知做给谁看?”
江时有听了这话火气更甚,他现在最讨厌别人提起墨靳寒这个人的名字,尤其讨厌别人将自己与之相比,人在面对不想承认的事实时,越容易反驳,他将自己的一切悲惨遭遇归咎于墨靳寒身上,因此恨透了他。
今日白天时,他和叶思伊同车而行,两人一路畅谈,好不惬意,偏偏墨靳寒来打乱了这一切,他羞辱自己便罢了,可叶思伊是一个自由的人,墨靳寒凭什么抹杀这一切,他清醒过后,越是这样想着,心里越有不甘。
她美的不可方物,却被他高高约束起来,如此,越是再美的花儿也会有枯萎的那天,于是,他滋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一经生成,便肆意疯长,长出血肉,不可拔除。
他自己本身是做药物研究的,制作起来并不困难,他不是果敢决断之人,做出这番举动也是经历了反复的纠结和矛盾,江时有深知自己不是墨靳寒的对手,家世、能力、容貌借占下风,唯有放手一搏,才能有一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