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因为太累而睡到晚上的宋问昔,在深睡中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向上滑动屏幕,将电话挂断,但是电话再一次震动起来。
被吵的忍无可忍,宋文希“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然后拿过手机,想看看到底是谁。
但看到那来电人名的时候,他愣了许久,险些没接上这个电话。
接上电话,宋问昔那股子起床的怨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师父,你老人家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
“《百山疏记》从小看到大,怎么就不会举一反三呢?”
朴云先生一开口就是个反问句,直接把宋问昔问住了,想了半晌,也没懂是什么意思。
“就是白天的时候,小丫头给我发信息说,锦兰州最近气运有点不太平静。还发了一些材料过来,但那些都不是重点。”
朴云先生久久没有得到宋问昔的回应,干脆继续往下说。而此时,宋问昔才知道,边婳今天求助的人居然是自己师父!!
“重点是,锦兰州作为一座独立的城市,我们以风水的目光去看待它的时候,只要将它当做一个小整体即可。你们俩呀,都被锦兰州这广阔的土地范围给迷惑了。”
“建筑所对方位,是这座城市的大方位。以大化小,才能找出问题的根源。”
“平时我们去看的是一个小地方,一座小宅子,那这些小地方或是小宅子,出了什么地气不稳的情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处置方式。”
“要么呢,我们做个仪式,平稳地气,驱邪镇煞。要么呢,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一个新的风水局。再不然,就考虑当地习俗中,是否有什么先例传统。”
“你们两都还太年轻,要给整个城市做仪式,以平稳地契,还不够资格。”
“至于重新给一个城市做上新的风水局,不说耗费时间之长,金钱之多,人力之大,要破土动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锦兰州人口密集,不太现实。”
“所以呀,就得从当地的风俗中找些先例。小丫头发的州志倒是挺好的,你们呀,就把那些个大年节时才有的传统活动,全部拎出来。”
“让锦兰州压着七月初一的日子,在城内中宫的位置把这些传统破除晦气,趋吉避凶,求得当地安居乐业的活动,都集中搞一遍。”
“我看了日子六月二十八就得开始,七月初一结束,若是压住了鬼月的乱糟糟,那就没事了。”
宋问昔到了自己师父的教导和指引,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心下也有些心酸,自家师父果然是有点儿重女轻男!
之前和师父关系虽然不错,但但自从年岁大了些之后,就再没从师父嘴里,得到过如此清晰详尽的解读。
自家师父也是个懒货,就因为是边婳求助,竟然还帮忙看好了日子,这在宋文熙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事情紧急,宋问昔简单关心了几句师父的身体情况,就挂了电话要去找边婳。
两人把合适的民俗活动找出来,又跟锦兰州内所认识的人打听了一番,等到联系那几个男人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接近鬼月的缘故,有地气不稳的前提条件在,这几天事故率更是飙升,而且在民间已经流传开来了。
所以两人把搞民俗活动,作为平稳地气的无形“镇物”想法说了之后,那男人居然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应下。
农历六月二十八,诸事皆宜。
晚上八点,锦兰州以暑期吸引游客,发展旅游城市的旗号为由,在城市中心广场上演了各种各样的民俗活动。
各家各户只要是有时间的,都响应号召,制作了只有过年才会做的大花灯,等花灯中的火烛燃烧至底部,就会将纸糊的花灯烧毁,寓意着「将病痛灾难全部带走」。
街边还有许多志愿者做的团圆子,免费分发给过路的群众。团圆子一团圆润,据说,只要锦兰州的人民每吃下一颗团圆子,州内就多一份「祥和之气」。
城市中心广场上,还用大皮鼓摆起了个小舞台,传统的祀神舞蹈在大皮鼓上跳动,“咚咚咚”的声音,是舞者用脚底在大鼓上击打产生的,寓意「鼓声惊雷,州内无贼」。
……
民俗活动连着进行了三天,农历七月初二,宋问昔就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那些事故和意外的数据,断崖式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