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可有话说?”
“主公!在下担心,此前奸刺官所报,确有其事。”
听到郭嘉如此说,曹操叹道:“此亦我之所虑也!袁本初封锁白马,定有其因。然我不信以仲谋之能,白马会破。今其突袭延津,定为白马渡口有变,不得已而冒白马渡口被破之险取延津。”
郭嘉道:“彼所欲求,我必不予!”
郭嘉并没有直接建议曹操该不该出兵。
他只说八个字,他袁绍想要的,我一定不能给。
曹操眼睛一亮,大笑道:“好个彼所欲求,我必不予!今袁本初欲夺延津,我便遣兵援助,必不让其得逞。”
此时能救援延津的,也只有骑兵。
曹操并未派出虎豹骑,这是他压箱底的本钱,于是张绣领骑兵北上,直奔延津援助曹仁。
官渡至延津足百里,张绣快马疾驰,距离延津渡口尚有数里时,却停了下来。
其实曹仁已经抵御了两个时辰。
张绣并未直接冲入战场,而是引数十骑,寻一高地观望,只见北方黄河如龙,由西至东,河岸边,曹仁在此以夯土铸就一关,关后便为渡口,浅滩处数百艘船,这就是袁绍的目标。
“若非仲谋拖延三月,曹仁怎可能三月铸成此延津关。泉儿,你与仲谋也算相识,今其贵为列侯,大汉左将军,位尚在为父之上,你我父子此次,必不敢怠慢,当杀敌立功,迎头而上!”
张泉乃张绣子,于南阳投曹时,一路上便与王垕熟知,也算有些交情。
“父亲!此战,便请由孩儿领兵,助曹仁将军一臂之力!”
“不!你尚且年少,当随为父身后。初战即领兵,不可取也。便是以仲谋之勇,亦是从行军司马而起,莫非你以为,你尤胜仲谋?”
张泉脸上微有些不服气,但嘴上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谨记!”
张绣知道曹仁兵马,号称一万五,实则仅有精兵一万,而袁绍兵马,却足有其两倍以上。
且延津关由夯土临时所造,并不如城墙,曹仁虽有地理优势,却并不大。
双方于关前争夺,幸亏曹仁调度有方,且身先士卒,方能抵御袁绍兵马进攻。
略看了片刻,张绣忽然眉目一凝。
“父亲?有何不妥?”
“探报说有骑兵,为何却不见?”
张绣这么一说,张泉顿时也心中一惊。
虽是高处远眺,隔着数里,但不管如何,骑兵和步卒,还是大致能分清。
张绣心中一跳,暗道不好,自己的骑兵还在官道,自己只带了数十骑上山,万一被分割,那后果。
“快!随我归队!”
不过就在张绣勒马回头,刚至山腰处时,却听到山下喊杀声四起,且前方林间忽然一队人马彪出,足有二三百骑。
一将拦住去路,勒马挺枪道:“凉州骑,那将可是张绣?”
张绣心下着急,但对方人数众多,正思量,子张泉答道:“我父之名,岂容你直呼!我乃张泉,你且报上名来。”
“哈哈!我乃审忠,家父冀州从事,在此埋伏多时。”
审配有二子,长子审忠,为骑兵校尉。由于邺城陷落消息,军中知道者仅寥寥数人,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审配已死。
张泉正要去战审忠,但张绣却心中着急,遂喝住张泉,亲自拍马挺枪,大喝道:“待我杀了你这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