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对于马鞭之刑似乎并不惧怕,每一鞭落下,她都只是闷哼一声。
二月的河套寒风阴冷,所以都穿了很厚的衣物,但皮鞭打在身上,却已然彻骨疼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落鞭处往外流,一鞭下去,要过一段时间,血液才会透过衣物渗出,变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但对这一切,蔡琰只是默默承受,显然是习惯了。
那两名汉商,却发出凄厉惨叫,不断解释着他们只是行商。
这是此时的行商所需要承担的风险。
从汉地带着货物来到胡人聚居之地行商,利润极高,但也必须要有相对应的实力,才能把生意做下来,否则有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当然,没有特殊情况,大部分行商一般都不会受到虐待。
毕竟匈奴很多的生活用品,都要他们从南方带来,比如盐,铁。
两名行商被打晕过去,像死狗一样被丢在草原上。
至于蔡琰,则是被拖回了毡房。
回到毡房的蔡琰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了纸笔,悲的是,两名无辜的行商被自己连累。
“蔡阏氏!大阏氏也太过分了,只不过一件小事,竟然下手这么狠,此事,我们一定要告诉大王!”
一名汉人女奴一边给蔡琰擦药,一边狠声说着。
“不用你说,左贤王自会知晓,但那又如何?我倒是希望,她打的更狠些。”
蔡琰想着那粗鲁的男人,心中便一阵后怕。
“哎!要是你能生下一个孩子就好了,虽不算嫡子,但母以子贵,总能让大王能对你偏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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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达并不知道王垕的计划,一行人在一条小河边休整了三个时辰之后,便要继续上路,他这才知道,王垕竟是要北上五原郡。
“将军!此去五原,路途超千里,便为救一位女子,是否有些不合适?”
“你不愿去?若你不愿一同前往,正好帮我带一封书信回许。”
赵达自然不愿,但他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先去找到曹丕,想要曹丕做主。
结果曹丕听赵达说,王垕竟要去往五原边塞,不仅没有赞成他,反而还显得极为兴奋。
赵达无奈,只好领了王垕所写文书,自己带着书信回许。
每个人都有喜欢,不喜欢之人,对于王垕来说,其实赵达在与不在,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
但他就是不喜欢赵达此人。
这纯粹属于个人喜好。
这时王雷牵来透骨龙。
“公子!此马不知为何如此暴烈,我根本驯服不了。”
这黄骠马身材偏瘦,兴许是肋条凸起的原因,但实际上,却比普通战马高大半圈。
此刻这马鼻孔里喷着白气,脑袋不时拉扯缰绳,还想着要挣脱。
赵云拍了拍自己的照夜玉狮子道:“据闻呼厨泉此马其实来自凉州,整个单于庭无人可驯服,甚至有人因想要将其驯服而被其踩死于马下,于是后来便无人问津。呼厨泉以熬鹰之法,方将其驯服。”
“熬鹰之法?此马竟如此刚烈?”
说到熬鹰之法,许褚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