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遗憾的,便是仅仅为义子。
不过曹操此时还没考虑将来,若自己真一统天下,自己亲子也长大了,那时候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问题还有点远,眼下是彻底平定袁绍。
夸赞了一番之后,曹操这时才皱起眉头来。
“义父,可是因河南,河内,魏郡蝗灾之事烦恼?”
曹操叹气道:“为父本欲趁此时全收并州,然去岁大旱,数郡几颗粒无收,今岁又无雨,近二十县螽虫(螽zhong,蝗虫)之灾,受者达百万众,而今岁数月,为修水库之事,投入大量钱粮,今无粮可用于赈灾,自是忧虑。”
王垕道:“孩儿正好半月之后,欲北上中牟县,于卞水修筑官渡大桥,且半岁未去军中,亦准备前去督促训练,听闻中牟、白马、延津各县受灾颇为严重,孩儿愿为义父筹集粮草十五万石去赈灾。且孩儿这二年,于中牟县食邑,屯粮十数万,可先捐出应急之用。”
曹操一算,三十万石,别的就当没听见了。
“你能筹三十万石粮草?”
王垕当即让李福去司空府外早就准备好的赵云处取了十几个木盒。
打开木盒,曹操装出一副茫然模样,王垕将这玻璃制品乃人工制造,且成本极低之事说了。
其实曹操哪里不知道这玻璃之事,许褚早就有回报。
只是有些东西,不好拿到台面上来,于是父子二人只能各自演戏。
你假装不知道,我假装不知道你知道,你又假装不知道你假装不知道我知道。
(作者已绕晕,申请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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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收割,你岂非又得罪不少家族?”曹操知道,王垕现在行走在外,在许都可能还相对安全,但若一旦出了许都,那就只有军中可待。
他毫不怀疑,会有人以死士刺杀于他。
动了他人根基,且不知收敛,一步步抽血,明眼人都清清楚楚。
若非自己在,早有人跳出来。
曹操其实也没算到,自己一死,他儿子曹丕根本压不住,数十年打压士族豪门努力,直接毁于一旦。
曹丕镇压不住,只能妥协,推出九品中正制,彻彻底底的保护士族豪门利益。
王垕也知道,自己没有曹操在朝中压阵,唯一的出路便是另起炉灶。
不想跟士族妥协,又无曹操为挡箭牌,就只能当黄巢。
“孩儿已听义父之言,三百亲卫常带于身侧,且以孩儿武艺,自信等闲之辈,亦近不得身,请义父放心。”
“既如此,那安抚灾民之事,便交于你。”
出了司空府,王垕并未前去官署,而是直接回府。
回到将军府前,只见一名三十余岁中年,牵着一条小毛驴,小毛驴背上托着两边麻袋。
这人牵着小毛驴坐在将军府前石阶上,不时左右张望。
“去问问此人是谁。”
王雷立刻下马跑去,将人带到王垕跟前。
“小人汝南李重,见过东牟侯!”
“你不去官署先报到,为何却在此?”
“回东牟侯,小人衣衫褴褛,进不去官署。”
王垕眉头一皱,脸上已有怒色。
“我已命人给你带了安抚钱,为何不置办一套体面衣裳?”
“回东牟侯,小人有新衣,不过于半路被山贼所掳,便被抢了。那贼据闻乃刘辟部下,刘辟受刘备招揽,命其常活动于南阳,汝南,散于山中,难以剿灭。”
“刘备!”王垕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