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尚有十里!共有粮草辎重三百车,骑兵五千,步卒精锐一万,民夫一万。”
听了探子详细回报,王垕点头道:
“与我预料之中相差不大,看来公孙康并未想着可一战而定,遂带了些粮草。李达,你领轻骑营埋伏于对面左侧林间。牵招,你领重骑兵埋伏于对面右侧林间,但听我穿云箭响,便自左右杀出。”
听到王垕安排他们渡河,去对面林中埋伏,牵招和李达顿时一愣。
牵招疑惑道:“将军!为何去往对岸?若被彼军发现,岂不被其反杀?”
王垕道:“公孙康非庸碌之辈,其自幼便随其父公孙度征战,如此半渡而击之法,彼必不能中计。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便是他发现,我皆为骑兵,亦可全身而退。”
牵招和李达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听王垕说过的一种思维之法,据说名为逆向思维。
二将各领三千兵马去了,王垕却领三百亲骑原路返回,退了一里,藏于林间。
他知道,如果公孙康经验丰富,必会派探子至这边两侧林中探查,如果探子往前探测官道,他只有三百亲骑,机动性强,直接再退远些就是。
自己有望远镜在手,对方动向,他能清清楚楚。
这处官道旁边林木高大,虽并无低矮树丛,但对方也绝对看不到他。
待牵招和李达消失于林中之后,王垕便拿着望远镜默默等待。
半个时辰后,公孙康果至对岸。
看到宽阔萧瑟的沙河,公孙康却并未急着过桥,而是对旁边一名四十多岁中年道:
“管公!此河名为沙河,若彼于此地设伏兵,敢问管公,会如何布置?”
这中年正是曾经到过东牟,被王垕赶回去的名士管宁。
原本一心想做隐士的管宁,在被王垕怼回去后,竟选择了出仕,成为公孙度帐下谋主。
“此处渡口河面宽阔,水流缓慢,今虽已然冰冻河面,但粮草辎重却不能行于冰上。若在下乃是王垕,便于对面官道两侧林中各伏一支骑兵,大公子若渡桥,便自林中杀出,如此,则大公子兵马必乱。”
公孙康闻言大笑:“哈哈哈哈!公于我英雄所见略同也!不过我自平郭出兵,并无征兆,他王垕除非有预测天命之能,否则又如何能得知我出兵至此?”
管宁拱手道:“万事当谨慎而行!大公子身系数万兵马在身,且此战乃我辽东气运之战,不可有失,在下建议,还是命两队斥候去往对面探路为好。”
公孙康正色:
“公所言极是,如此,我便派两队斥候去对面林中查看一二。”
说罢,公孙康点了两支五人斥候小队。
“你等去往对岸左右林中查探,速去速回,若耽误了军情,使沓氏县城有失,定斩不饶!”
“喏!”
两队斥候领命,快速渡河,朝两侧林中而去。
过得一炷香,斥候完好无损,出现于对岸。
公孙康笑道:“看来管公多虑了,并无伏兵。”
管宁见斥候无事,正在打着旗号,也松了口气。
“如此岂不更好,只需顺利抵达沓氏县,合大公子与阳仪将军之兵,里应外合,正好乘王垕不备,破其大军!”
公孙康再不相疑,遂命五千步卒先护送粮草辎重过桥,准备至对岸先做防备,等粮草至对岸,中军兵马再渡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