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添油加醋的将昨晚谢吴氏母子俩的对话说给于氏听。
于氏听了之后,瞬间就感觉心口不疼了,不过还是气得她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哼!真是好大一张脸!凭他们,也敢来肖想晚棠!”
谢允修见自家娘亲的气终于不是对着自己的时候,立马像狗腿子一般跪着磨蹭到了于氏的面前,很是不忿的说道:
“就是就是,母亲,我也是气不过,这才揍了谢允辉一顿。”
见自己儿子这样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于氏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是不是?”
谢允修努着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他娘这力气可真大。
于氏也没好气的瞥了谢允修一眼,实在是恨他不争气:“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跪着了,起来吧。”
谢允修脸上立马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那笑还没传达到眼底,就听见于氏说道:“去你父亲书房外头跪着,等你父亲下了值回来,再好好教训你!”
谢允修立马感觉好似五雷轰顶一般,重新跪倒在了地上,生无可恋般看着于氏:“母亲,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
不管谢允修怎么哀求,于氏还是叫人将他押了过去,这件事,必须在谢绍鸿那边给过了明面,哪怕是受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那些谢氏族老面前才说得过去。
于氏思量着,对一旁的佩秋说道:“去,把管着小厨房的那个管事婆子给我叫过来。”
随后又看向佩兰吩咐道:“佩兰,你亲自去把谢吴氏给我请过来。”
那个‘请’字说得有点重,佩兰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意思,应了一声后便退下了。
而于氏自己便在主位上坐定了,等着人过来。
客院里头,府医刘大夫被小厮请过来给谢允辉看伤。
刘大夫一边给谢允辉上药,一边推拿祛淤血,谢允辉就边在那里惨叫。
“啊——!好疼,轻点!轻点!”
“哎呦——!我的娘啊!”
“哎呦,我的允辉,我的儿啊,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个模样!你说出来,我一定叫族老们帮你主持公道!”
谢吴氏听见自己儿子的叫唤,也跟着在那里嚎叫谩骂,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可谢允辉只是一味的嚎叫,就是不肯说出是谁打的他。
直到刘大夫上完药从房内走出来,谢允辉就跟没了半条命似得瘫软在了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劲都没有了。
谢吴氏一阵心急直接扯着刘大夫的袖子追问道:“刘大夫,怎么样?我儿子这是被打断了手还是被打断了腿?亦或是被打断了肋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那他还能活吗?哎呦,我可怜的允辉啊,我可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刘大夫,你可怜可怜我,救救他吧。”
在谢吴氏的喋喋不休之下,刘大夫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面前妇人那夸张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可真是活久见,见多了当娘的盼着儿子好的,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诅咒自己儿子的。
终是忍无可忍,刘大夫用力的将自己的袖子从谢吴氏的手里抽出来,提高了声音说道:
“这位夫人!令公子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大多数都是一些皮肉顿挫伤,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谢吴氏止住了哭,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大夫:“你说我儿子没事?没断胳膊没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