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看着一头雾水:“什么?”
“就是......礼物!礼物!”谢允修见谢晚棠实在是不够聪明,居然理解不到他的意思,只能直接点了出来。
“礼物?......”谢晚棠也是好一番思索才想起来:“哦——,三哥哥说的是毛笔是吧,其实上次高掌柜便送过来了,只是我忙忘了。”
“没事没事,你现在想起来就行了。”谢允修倒是表现得宽容又大度。
谢晚棠眼底闪过笑意,抬手示意清月过来:“去把我为三哥哥准备的那支笔拿过来。”
谢允修闻言眼睛立马都亮了好几个度,虚假的客气道:“哎呀,倒也不用这么急的,清月,你慢着点,路上小心啊。”
“是。”清月含笑应了一声,转身回栖然院去了。
“今晚收益最大的就是这小子了。”谢允初手指点了点谢允修跟谢允安说道:“不仅从我们这拿到了一半的压岁钱,还得了引鹤的画跟晚棠的毛笔。”
居然还有画?谢晚棠闻言朝陆引鹤看了过去。
谢允安却说:“照我说,最辛苦的还是引鹤兄,帮允修复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照我看,允修今晚得到的东西......”
“照我看,我就该敬引鹤哥一杯!”没等亲哥把话说完全,谢允修便插嘴打断了,开玩笑,入了他口袋里的东西还指望他吐出来?门和窗户都没有!
谢允修端起酒杯朝陆引鹤致敬,还拉上了一旁的谢晚棠。
“三妹妹,你说是吧。”
看着谢允修对她疯狂眨眼示意,谢晚棠眼底闪过笑意,也端起酒杯看向陆引鹤,语气似是带了些许调侃:“是啊,陆公子,真是辛苦了。”
陆引鹤看着对面的人朝自己举起酒杯,遥遥一笑,便觉明月都失了颜色,他捏紧了拳头,压下心头的悸动,举起酒杯,低她一寸与她隔空相碰。
“三小姐,客气了。”
抬头饮尽,掩藏掉眼底所有的情绪,果酒的甜香气顺着喉咙落进了心间,令人感觉微醺且荡漾。
三小姐啊,惯会折磨人的。
闲聊几句,清月也将毛笔给拿过来了,谢晚棠接过锦盒,亲手送到了谢允修的手里。
谢允修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又一亮,居然是紫毫玳瑁的毛笔,而且笔管上还刻花描金了,这一看就比之前三位哥哥的要贵啊!
“三哥哥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谢允修点头如捣蒜。
谢允安无奈扶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弟弟还有这么财迷的一面呢?
谢允初与陆引鹤则是看戏一般,笑出了声。
家宴过后,便是守岁。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熬不住,率先被陈妈妈方姑姑扶回延松堂去了。
谢允初谢晚棠几个便和谢绍鸿于氏等长辈坐在厅堂里喝茶聊天,那些年纪小的坐不住,便去了花园里赏灯玩雪看烟火,亦或是几个姨娘小姐凑在一头聊些家常。
因着谢晚舒是最先定下亲事的小姐,所以她身边也围了最多姨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着她的玩笑话,惹得她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消下来过。
谢绍鸿今天心情很不错,连带着还夸赞了几句谢允修,主要还是夸赞他岁末大考成绩不错,考上国子监那件事。
谢允修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模样,惹得谢绍鸿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觉得自己严父的形象受到了挑战,又板起了一张脸。
谢允修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有些无助的看了眼谢允安,谢允安抿着嘴,瞪了他一眼,让他大过年的,别整这么多事出来。
谢绍纹见谢允泽不在,问了一句,得知他是喝醉了被小厮扶回去休息,又冷着脸斥责了两句,本就不满他作为的心又增添了几分失望。
不过倒是因此吸收掉了大部分谢绍鸿对谢允修的火气,这也让谢允修第一次对谢允泽产生些许‘兄弟之情’,希望日后这样的蠢事他能多做点。
谢晚棠见谢绍鸿提起岁末大考之事,便想起了谢家与族人先前约定下来的那件事,现在似乎还没定下是谁,着实是让谢晚棠有些好奇了。
“二叔父。”谢晚棠这一声叫唤,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二叔父,先前让族中学子参加国子监名额考试的人选可曾定下了?”
谢绍鸿闻言眼前一亮,是了,那些族人答写的试题今儿个一早才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回来,放在他的书房,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呢,正好现在闲得没事,去看看试题顺带守岁也挺好。
“晚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些试题今儿个刚送到府里,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谢允初谢允安两人闻言一对视,立马兴奋的站了起来。
“二伯父,那还等什么呢?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是啊,父亲,反正正好现在也闲着。”
谢绍鸿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立马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引鹤跟允修也一同过来看看。”
陆引鹤倒没什么,就是谢允修当场发出了一声哀嚎:“啊——,我好不容易才岁末大考完,咋回到家还要看试题啊!”
“啊什么啊!我告诉你,别想着躲懒!你现在不多看看,等以后进了国子监,怎么适应得过来啊!”谢绍鸿可没打算放过谢允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谢允修如丧家之犬一般瘪着嘴,他现在就已经很不适应了好不好!早知道,还不如不考这个什么国子监呢!
谢晚棠也站了起来说道:“二叔父,我也想跟过去看看行吗?”
谢绍鸿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行,你要不觉得无趣便也跟着来吧。”
谢允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谢晚棠,心想这个三妹妹也真是喜欢没罪找罪受的,好好躺在床上吃橘子难道不舒服吗?
不过谢绍纹就没有跟过来,一来他对这些文章之事本来也就没什么兴趣,二来嘛,本来他这个从八品的光禄寺闲职就不是走正规科举来的,而是谢绍鸿帮他走路子得来的。
从一开始的九品大使到现在的监事,他在光禄寺都待了十几年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升也升不到哪里去,降也降不到哪里去,所以他的指望全在儿子身上了。
可奈何大的不争气,小的又还太小,看不出个好歹来,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还是让自己轻松自在一些吧,所以也就不跟着谢绍鸿去看卷子受罪了。
谢允修不得不承认,他此刻最羡慕的就是这个三叔父了。